天下乃是一棋局,那黑棋与白棋便是那天地之间的芸芸众生。
每一人生来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有的位高权重,有的出身贫微,而每个人,走的每一步,都会影响这整个棋局。
而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或许他有着能够颠覆整个棋局的能力。
北洛王朝,天佑三年。
在北洛境内以南,有一座城,唤为白鹤城,城外有一处关,名为凤鸣关。
正值三月天时,辰时一刻,日上三竿。
高悬在空中的烈日普照着大地,关外荒无人烟,唯有一少年,年纪莫约十五六岁年纪,只瞧他身穿一身青色长袍、手提酒壶、背上挂着一只硕大的行囊。
少年一头黑发不扎不束,如墨般飘逸的长发,披肩而散落在背后,就如此随风飘舞着,其平身卧于一头铁青色的老牛身上,正在从关内缓缓驶来。
那青牛的鼻孔中喷吐出白气,身下四蹄踏动,在路上留下一排脚印,虽说老牛看似早已年迈,速度赶不上那些个飞驰的骏马,但好在步子平稳,不摇不晃,使得那少年倒是躺的舒服。
那少年摇晃着手中酒壶,随后迅速打开壶口,以壶对口,一口浊酒入喉,少年直呼过瘾。
待他喉结上下活动,反复品尝过那浊酒之味后,他微微张嘴,嘴里念念有词,道:“脉乃气血先见,气血有盛衰,脏腑有偏胜。气血俱盛,脉阴阳俱盛;气血俱衰,脉阴阳俱衰。气独胜者,则脉强;血独盛者,则脉滑;气偏衰者,则脉微;血偏衰者,则脉涩……”
言语中不知这少年说与谁听,只有他身下的青牛就像是听得懂这少年的言语一般,时不时的“哞哞”地回应着。
那少年眉头一皱,不禁抱怨起来,道:“师父就是一个开茶馆的,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会这么多东西的,总要我背诵这些许东西,真是枯燥乏味,倒不如饮酒作乐来的痛快,你说是吧?檀夏?。”
“哞!哞!”少年胯下那青牛竟然真的通人性一般,一边叫着,一边频频点头,真是耐人寻味,原来这不起眼的青牛倒有一个清新素雅的名字,唤为檀夏?
说罢,这少年哈哈一笑,又将酒壶提起,将壶中最后一口浊酒一饮而尽。
他摇晃着酒壶,酒壶内却早已经一滴不剩,他意犹未尽地看着酒壶,无可奈何,也只好叹了口气,将酒壶重新系回了腰间。
那名为檀夏的青牛似乎早已轻车熟路,不用少年牵引指路,那青牛便自觉地朝着一处方向慢慢驶去,少年倚靠在牛背上,自顾自地背诵着方才还未背完的东西,只是几口浊酒下肚,虽然有些微醺,但是脑袋却显得格外灵光,一连背诵出了好几长篇,丝毫未断。
只瞧前方不远处,一座宅子倒是恍恍惚惚间出现在了这少年的眼前,那宅子矗立在一片青葱碧绿的竹林之间,这里草木葱茏,虫鸣窸窣,依山傍水,微风吹拂竹林,竹叶瑟瑟作响,即便烈日当空,在这凤鸣关外却也还是十分凉爽。
而那座宅子可不是什么居民住宅,只不过是一间看似不起眼的茶馆罢了,光看外表确实瞧不着什么稀奇的地方。
而这间茶馆也是凤鸣关外唯一的建筑,也不知为何,不建在白鹤城内,那热闹非凡之地,倒建在这凤鸣关外人这烟稀少的之处,别说旁人了,这少年自己也想不明白。
那头青牛驮着那少年一路行驶到这间茶馆正门口方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