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病去、世子悲痛难忍、彻夜扶棺守灵、痛哭流涕、几欲昏厥,恨不得舍身而去,真乃孝子也!
“由此世子,真是我燕国之幸,世子一旦登上王位,我们的日子会更好过。”
“听说并州出现蝗灾,不少流民都跑到上谷了,哎,真是流年不利。”
“听人说蝗灾是上天示警,是不是并州人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歪路总是如此的迅速,升斗小民比起孝道,更加愿意讥笑临近州县的天灾。唐宋之前闭关自守,以郡为国,在这上面表现的淋漓尽致。
不管怎么说,司马季这种割发代首的举动,还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蓟城,并且以非常快的速度蔓延到整个封国,相信时间不长,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以这个年代的人来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能割发代首绝对是孝感天下。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这么下本演戏,根本就没人对此产生怀疑。可在司马季来看,这简直就是成本最低的欺骗,切掉头发就能博取美名简直太划算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司马季这里不如两字,刺挠!找来一个铜镜看了一下,让侍女把铜镜拿走,还算是凑合,对着第一次给人割发的侍女道,“以后我就不在蓄发了。”
“世子,內史樊兆已经到了!”颜严进门瞄了司马季头上的短发,低眉顺眼道。
“让让樊內史进来。”司马季点头道,內史就是封国的行政官员,和中尉一样,由洛阳指派负责封国的内政和军事,当然最大的目的,肯定要给各地藩王一个上一个保险,防止地方藩王起兵造反。
“燕王病去,令人悲痛,世子太过于伤感。”樊兆进来连忙躬身行礼,也偷瞄了司马季的头顶一眼,眼见为实,果然已经割发代首,忽然提高了音量,“世子也不要太过于沉浸在悲伤当中,为了燕国臣民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我很像是悲伤么?司马季轻声咳嗽一下道,“樊內史,上任已经不短时间,对幽州的情况了解如何,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的,颜严会帮你熟悉。”
虽说对方是杨骏派到幽州来的,但司马季并不担心。自己的底盘还能让对方翻盘,那就什么都不用干了,赶紧对燕王府的侍女使劲得了。
“先王在世之时,就是希望整个封国的百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青玄无才,只能按照先王重托,尽量打成这个目的。”司马季面色沉重,一张嘴像是炮仗一样把燕王司马机塑造成一代贤王,爱民如子、高风亮节、胸怀若谷,排比句一串接一串的从口中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