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住嘴吧你！”
彭楚楚忍不住打断黑腾川。
“我要毁天灭地做什么！如此那么多人供奉我，我乐得轻松自在！为何你要以我的名义去毁天灭地！”
彭楚楚一声一声地质问着黑腾川！
“你想要自由！如今有了，你想要凡间的快乐，也体会到了！你就是不甘！不甘平凡地活着！”
彭楚楚每一句话都在揭穿腾川！
“你既然要毁灭世界，为什么还要打着我的名义！”
“我喜欢这样活着，安安静静地找一处仙山，我不想要统治这个世界，一切尽在囊中的生活并不如你想象的快乐！”
“我喜欢我现在的平凡！我乐于成为这沧海一粟，并且享受他！”
每一句话，如同尖刀一样地刺在黑腾川的心上！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彭楚楚，有些颤抖地说着：“可是……可是在青丘你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这世界这么大，你想去看看……你想要去看繁华的世间，你想要去看好吃的，好玩的，你想把这一切都带走！”
“然后呢？”
彭楚楚反问他：“然后这个世界会毁在你的手掌心，只能成为你脑海里的样子。浅薄而又单一的样子。”
“神藤啊。”
彭楚楚莞尔一笑，手中忽然摊开一抔沙子，然后逐渐握紧，沙子则缓缓地从彭楚楚的指缝中溜走，最后再摊开手。
只剩下一点。
随即叹道：“放手吧。你看，沙子握在掌心，握的越紧，拥有的就越少。”
“不……”
“不是这样的！你不是和我一样吗？一样想要这个世界！你……”
黑腾川的信念开始逐渐崩溃，是白初雪将他从沉睡中唤醒，让他开始对这个世界有了欲望。
现在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错的！
他要放手？
这怎么可能！
他不想要回到那个寂静又无趣的青丘！不要每日看着日出日落，没有人跟自己说话，他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了信念的支持，黑腾川的力量开始逐渐变弱，白腾川则是从沉睡中醒来！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
白腾川完全睁开双眼，力量真正觉醒而来！
黑白本就是一体，如今，白腾川占据了主导地位！
世界开始剧烈地晃动，彭楚楚知道，这是黑腾川创造的幻境开始崩塌！
所谓的浴桶是腾川生命之源的障眼法，幻境的打破让彭楚楚感觉到周围的水又开始喷涌到自己的五官！
从幻境到现实，不过几秒钟的时间！
“呼！”
彭楚楚把头伸出浴桶之外，终于呼吸到了一口新鲜空气！
彭楚楚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才将眼睛睁开，这一睁不要紧，面前的腾川正一丝不挂地坐在自己的面前，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那引人犯罪的锁骨上。
彭楚楚稍微……也就稍微看了一眼……就把头别过去了。
“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刚才在幻境里明明穿了的，现在却啥也没有，半敞着上半身，至于下半身……
想想都面红耳赤。
只听见腾川淡定地说道：
“你摸都摸过了，还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