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找不到,什么也等不到。
秋风越来越冷。
小师姐尝试着重新开始修行,可神域的雷电威力吓人,它们几乎融入了经脉,真气流动稍一剧烈,灵脉中的雷电就会激发出来,令她浑身麻痹。
这是灌注全身的枷锁,她的境界非但后退,甚至还无法寸进。
哪怕是白祝都看出来师姐的修行出问题了。
“没事的师姐,修不了可以不修,我们仙楼家大业大养得起师姐的。”白祝认真地安慰她。
“仙楼……”楚映婵摇头,“十九岁的元赤境是师门数百年之耻,根本不配住在楼中。”
“不会呀,白祝才是师门的百年之耻。”
“你……”楚映婵不知说什么好。
“师姐难道没有将白祝放在眼里吗?”小白祝鼓起脸,质问。
楚映婵看着小姑娘仰起的可爱脸颊,她嘴唇翕动,最后轻声说:“谢谢白祝。”
白祝本想让师姐嘲笑自己,分散她的悲伤,不曾师姐忽然道谢,反倒弄得她有些无所适从了。
白祝想了想,只好说:“我会一直陪着师姐的。”
楚映婵轻轻点头,抱住了她。
又过去了很久。
巫家种植的红叶凋零殆尽,天空中有雪飘下来。镇守已经逝去,巫祝湖的四季变得分明,雪花飘下说明入冬了。
冬日,小禾依旧穿着青色的棉裙,似浑不知冷。
她看着渐渐结冰的湖面,也终于真正意识到,他们分开了,甚至有可能永远地分开了。
她回看自己的过去,十四年,并不算长,修行者的记性很好,她甚至可以记清第一次说话时声音颤出喉咙时的感觉,但回忆几个月前的事,一切却又显得虚幻了起来。
小禾在脑海中描摹林守溪的脸,秀气的脸颊,微挺的鼻梁,星眸薄唇,剑一般的眉,墨一般的发,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一夜之后,外面白茫茫一片,光照在上面,有种致盲感。
小禾不知何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裹着一件红色绒边的大氅。
她揉了揉绒氅的边缘,抬起头,看到了门外立着一袭白裙挽剑的身影,清似月,冷胜雪。
“我要走了。”楚映婵说。
“嗯。”
小禾点点头,问:“你要带我走么?”
“没错。”楚映婵点头,“仙楼来信,师尊已归,我须回去,真仙一事也终需尘埃落定,我必须带你走。”
小禾不回答,眼眸渐冷。
“无论他是生是死,在这里等待都不会有结果。”楚映婵淡淡地说。
这几个月,楚映婵一直试图修复道心的裂痕,无果,时间珍贵,不容许她继续拖下去了。
小禾裹着红氅,问:“若我不跟你走呢?”
楚映婵也不说话,只是解下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