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刚沐过浴的缘故,宴烬的呼吸带着一股子热气,喷洒在云初月的耳廓和脖颈上,使她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她侧目去看,正好对上那张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常年患病使他皮肤比寻常男人来的更白,可是冉冉的水汽却将那苍白的皮肤染上些许的红。再配上那完美无瑕的五官,以及里衣下若隐若现的肌理,简直是在勾引她犯罪。
好在,云初月的意志力足够坚定,并没有被宴烬的美色迷惑。
她将下颚抬高,眼珠子在宴烬的脸上打了个转,用暧昧的语气道:“看在王爷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负责。”
“那你想以什么身份负责?国公府大小姐云初月的,还是天下第一钱庄的老板曼罗?”宴烬意有所指的反问。
云初月脸色一变,呵呵笑了两声道:“我后悔了,不想对你负责了,告辞。”
说完这话,云初月将宴烬从自己面前推开,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子芩久等不到自家出来,无聊的坐在石阶上发呆。
“子芩,走了。”云初月唤了子芩一声,脚步不停地走出院门。
子芩回头看了眼敞开的门,一边叫着云初月,一边向她追去。
云初月走的很快,子芩险些跟不上她,只得一路小跑,才不至于被她甩远。
回到自己的房间,屋里一片漆黑。云初月用火折子引燃了烛台,微弱的火苗跳动着,直到整个房间都被照亮。
找了张凳子坐下,云初月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翻了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水,而后一饮而下。
“小姐,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不让奴婢进去?”子芩没看到宴烬的模样,她十分失望。
云初月把空下来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语重心长的道:“你还小,有些东西看了容易长针眼。”
“可是,小姐也就比奴婢大三岁而已。”子芩嘟囔着道。
云初月不轻不重地敲了子芩的脑袋一下,严肃的道:“不许顶嘴。”
虽然表面看来,她是只比子芩大三岁。可事实上她活了两世,加起来都能做她娘了。
更何况,她当了那么多年的医生,人体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男女之分。
虽然,宴烬这具身体,确实漂亮。
果然,她还是有种想把他做成标本的冲动。
子芩揉了下自己的脑袋,可怜巴巴的道:“哦。”
“好了,今晚你就先睡榻上,明天我再让人给你安排一个房间。”
“奴婢去给小姐铺床。”子芩说着,转身来到云初月的床边。
然而,当她在云初月叠放整齐的被子上,看到某条黑色的小蛇时,她发出了恐怖的尖叫。“啊啊啊,有蛇。”
“停停停。”眼见着子芩还有继续飙高音的架势,云初月赶紧抬手阻止道。
“小,小姐,有蛇。”子芩指着被子的某处,吓得说话都结巴起来,
来琼州的时候,云初月把小黑也一并带了来。平日里,这小东西都藏在她的药箱里,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爬上她的床。
一把捞起小黑,云初月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这只是一只长得像蛇的蚯蚓。”
“我是蛇,不是蚯蚓。”小黑在云初月手里扭动着身躯,发出抗议。
不,你就是。云初月在心里回了一句。
如果蛇有眼泪,小黑想它已经哭出声了。它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主人,它申请换人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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