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第二间房间的“住客”则已经在这里待了挺长时间,是一位来路不明的德鲁伊,因为无证施法和偷渡罪行被关了进来,在马克西林眼中,这位沉默寡言的德鲁伊倒是个更“安全”一点的家伙,虽然他的气质有些阴沉。
确认那位醉酒的奥术师还在说胡话之后,马克西林径直来到那个名叫“巴德?温德尔”的德鲁伊牢房外,用警棍敲了敲镶嵌有导魔材料的合金栅栏:“嗨,查房的时候到了。”
小小的牢房中,穿着灰白色囚衣的中年男人背对着牢房门坐在床铺上,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他胳膊动了动,头也不回地说道:“等会,我就快把这道题解出来了。”
“……哈,你倒真是和住进自己家一样,”马克西林又气又笑,“我就不该给你找一套数学课本来解闷——你看看你都在墙上画了些什么!”
小小的牢房内,几乎所有的墙壁和地面都被画上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数字和符号,还有一些即兴创作的诗歌和短句,可谓是热闹非凡——在牢房的墙壁上写写画画可以说是很多囚犯的“保留爱好”,看管人员也一向对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马克西林是真的第一次见到有人会在墙壁上写下两面墙的方程组和长短句的,这实在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囚犯。
曾经做过一小段时间骑士学徒的马克西林是识字的,但那个巴德在墙上写的东西还是超出了他的理解,他只是本能地判断出里面那个囚犯恐怕有些来头,但超凡者又有几个没来头呢?
牢房内,坐在床铺上的巴德终于解完了他的方程,这个胡子头发乱糟糟的中年人站起身,一边把手里的草稿纸和笔放下一边说道:“放心,先生,之后我会自己擦掉的。”
“你当然会擦掉——因为你还要写新的方程呢!”马克西林瞪了里面的巴德一眼,“我来是想通知你,你的羁押时间又到了,明天你就可以走,出去之后赶快找政务厅去办一个迁移人口登……”
典狱长的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牢房里的巴德顺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小块偷偷藏起来的干硬面饼,并甩手扔向栅栏外不远处的墙面——在令人惊叹的腕力下,小块面饼仿佛石弹般打中墙面,后者荡漾开一层防护光膜,紧接着便有警报声响了起来……
马克西林以及两名刚刚走进来的狱警根本来不及阻拦。
“该死!你不能每次都用这种方法延长羁押时间!”马克西林顿时气的大叫起来,“这是监狱,不是让你一天天续住的旅店!你到底听没……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去把那该死的警报关掉!”
两个预警慌慌张张地跑去关掉了警报,那个醉酒的奥术师则在不远处的房间里大声说起胡话,牢房里的巴德对马克西林耸耸肩:“在这儿住着挺好的,我哪也不去。”
“下次我要把你房间里的东西都搜一遍,你的笔和你的面饼,我都要拿走,”马克西林气恼地说道,“我看你还怎么捣乱。”
巴德想了想,很认真地说道:“我可不是个虚弱的法师——我用鼻屎也能触发警报。”
马克西林:“……”
这位典狱长一时间竟想不出该怎么应对这无懈可击的回答,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可恶的德鲁伊又慢慢走回了床铺,像个准备去冬眠的动物一般慢慢躺下去,慢慢盖上被子,旁若无人的令人牙根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