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陶器的供不应求,东夷之处有的不法陶工看重其中的巨大利益,开始动起歪脑筋,偷工减料起来。他们不仅在揉泥功夫上不下足劲,也将烧火时间缩短,使得生产出来的陶器表面看无二致,但实际质地脆弱易碎,被人买去后大呼卖家以次充好以假乱真糊弄人,而卖家却因省时省料省工而昧着赚黑心钱。一时间陶器市场劣质品成堆,无序竞争,混乱不堪,引起众怨。
“那些个商家,简直太坑人了”,四处打探回来的董嗣钦和赵楠烛讲起如今的投机成风都愤愤不平。而他们制作的陶器原本备受推崇,此时也受波及。
在自家陶厂监管的莫暄翮和扶仑都望着妫重华,知道他定能想出应对办法。
妫重华沉吟一会儿说道,“咱辛苦经营起来的制陶名声决不能丢,如今涤化风气、利一方百姓势在必行。尤其东夷蛮荒,民风浇薄。这样,我看南烛和大虾就留在此处,一方面照常制陶,另一方面随机应变。暄翮、扶仑随我另带一些工匠到卫地去,再设一个陶厂”,商量之下,五人便行动开来。
妫重华和莫暄翮、扶仑在卫地寻得三亩地,精心研习造坯和制陶技术,努力以先进的烧制工艺制出坚固耐用的陶器。在制陶的过程中,妫重华探索出了轮制陶器作业技术,将最初的手工制陶改进为轮制,还给原本光莹素洁的陶器增加柳叶纹、方格纹、人字纹、绳纹等美丽的纹饰。此外,他们更改进陶口,使之由大变小,更加美观。他们请来乡民观摩整个制陶过程,让人们对他们所制作的陶器放心、安心。诸多器型多样、立体精致、栩栩如生的黑陶成品,一制成便被喜欢它的人们抢购一空,远近闻名之下,使得那些以掺假做虚渔利的陶人一下子变得生意冷清,门可罗雀。
瞅准时机,妫重华知道初步目的达到了,与莫暄翮、扶仑会心一笑,知道该等那些人上门来了。
果不其然,几无生意的其他贩陶人带着极大的不满与愤恨,操着棍棒家伙,就气冲冲要闯入妫重华三人的陶器店,一副要打砸抢烧不干休的态度。莫暄翮和扶仑站在妫重华身旁不禁偷笑,这些人加起来打架都不是他们对手,顶多让他们撒撒泼罢了。有一身武艺的莫暄翮和扶仑拦着,没谁能靠得近店门口,只能站在门前街道上,围成了一圈大声喧嚷。
黑压压的人越聚越多,妫重华站在门前一言不发,静静看着他们,等他们闹闹穰穰个够,见再怎么嚷面前站着的三个人也都和颜悦色,显得十分镇定,最终悻悻地也渐渐声音越来越小了下去,直到没人吭声。
这时,妫重华才向众人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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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手,大声说道:“大家儿个今日汇集在敝人处,在下自也知道因由。我想说的是,诸位真以为我是为了争夺大伙儿生意,让大家连西北风都没得喝吗?有个道理大家应该都懂,我只是个制陶的人,而其他人买谁的陶器决定权却不在我。我这店在此,人家若要来买,我做生意之人定不能推;人家若是不买我的货,我自也不能强求人买。诸位有否想过,这些时日里,为何同是做陶器的,为何我这店里的陶器大家都喜欢来买,而诸位的却难以销出去呢?难道责任真在我这一方?还请大家有理的评评理!”
围在四周的人小声议论了起来,心自肚明的他们不敢再大声嚷出来。一身男装、英气逼人的莫暄翮看着众人,接起了话茬:“那是因为我们做的陶器经久耐用且价格公道,而诸位所做的陶器却松脆易碎,价格又高,如此对比下来,你们的陶器自然卖不出去,我说的对吧?”说完眼光四周扫射一番,目所及处尽是羞赧的神色。
“你们这是故意和我们作对,害我们没生意,哼!”人群中还是有一满脸横肉的青年壮汉抛出不屑的神色,还继续怂恿道,“大伙儿说是不是”。一句话又激起不少附和之声。
此刻,扶仑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对面店中买了三个陶罐过来,先将其他两个放在地上,另外一个以手托着站在前方,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见莫暄翮手指一弹,扶仑手中的陶罐尽皆裂为了碎片,随之引来了一片惊愕声。他再叫两个旁边的男女站过来,用小木棍随意一敲,同样很轻易就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