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彬,知道的内情比萧宁想象的要多。
“霖霖,你问他,不如问本宫。”萧宁其实是心疼她用力过猛,不小心把人给审死就有点麻烦。
霂霖露出不易察觉的坏笑,楚楚可怜的样子,愈发惹人怜爱,轻声道,“嗯,那就冒犯殿下了。”
她才不会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好不容易在相对安全的前提下,光明正大地提审萧宁,那得拿出二十分的胆色和魄力。
霂霖要用最柔软的刺,来瓦解萧宁心中最蒂固的根。
萧宁是要问的,可对王彬也不会手软。
霂霖成功地实践了左手画圆、右手画方的戏法:只见她一边继续逼着琼瑶狠狠地砸碎王彬的膝盖骨,一边又和萧宁在迂回讨论。
“姑娘,这太残忍了。”琼瑶还是害怕,第一次下手轻了,王彬的膝盖连肿都没有。
“琼瑶,你再这么温柔下去,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是骨裂。”霂霖口气还是这么冷冰冰的,哪怕萧宁在场,脸上连个笑意都没有。
“我……”琼瑶无奈,费力扒烧火棍举过头顶,谁知很快被另一只手夺了去。
琼瑶一看:那手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殿下萧宁。
霂霖一看:那手有些激动,还有点兴奋,居然是萧宁。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霂霖陷入了困顿之中,她可从没答应放过王彬。
因为审讯,和坦白,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
“没什么意思,”萧宁抢下烧火棍,决定换一种策略攻陷霂霖,于是扭头对琼瑶说,“看好外头的人,这事儿就过去了。”
琼瑶一听,那跑的是比兔子还要快。
一溜烟儿,门随着人,一并消失在了屋内。
“你丫鬟腿脚不错,适合练武。”萧宁故意岔开话题。
屋内就他们二人可以自由活动,被折磨得没个人样的王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那殿下也是,更适合去当杀手。”霂霖敷衍一笑,继续用淡泊得没有温度的声音说,“殿下遣走我的人,是要做什么?”
萧宁的风流倜傥,整个木国都赫赫有名。
但最大的优点就是,他贪念琴棋书画的绝技,却不单单看重一副皮囊。
与其说是沉湎美色,倒不如说是钦佩技艺。
霂霖还记得,原主之所以能得他偶尔的青睐,也是一手的凤求凰,弹得声声醉。
萧宁拿着烧火棍,一步一步走到王彬跟前,很靠近地面的位置,只听到细微的声响,但犯人的脸上写满了“生不如死”。
萧宁打断了膝盖骨?
霂霖从王彬的反应来看,八九不离十,萧宁下了狠手,阴毒又安静。
惨白的面庞,额上渗出的汗珠,嘴角的血迹,猩红的眼眶,霂霖突然感到抱歉。
王彬有什么罪过呢,只是一枚利用的工具,用完了扔哪里去都不知道。
她不懂为什么当时要这么坚持。
尤其是在萧宁动手以后,他的狠辣,非常人能及。
“殿下未免也太果断了,小心草菅人命。”霂霖尽管有悔意改过,但嘴巴可不轻易饶过。
哪知萧宁看破红尘一般,轻轻转动着烧火棍,悠哉悠哉地说,“小东西,我不过替琼瑶做了你吩咐的,还不满意么?”
霂霖觉得被反手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不禁小声嘀咕道,“打人脸不是这样的,我不就是想知道国君和你说了什么……”
声音很小很小,但萧宁还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