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妮萨看着屋里倒在血泊里的弟弟,大脑一片空白,手机已经掉在地上也没有察觉,她有些呆滞的回头看向门外的叔叔:“叔叔……”
热木黑才把前院的门锁好,回头发觉美妮萨的不对劲,大步走进屋子一看:“艾山!”
“快,麦妮萨,快给医院打电话,115!”
他从桌上扯过一卷才从厂里拿的白布,按住艾山的腹部包扎起来,想要止住不断外渗的鲜红的血液。
又想起什么,一把拉过麦妮萨,让她按住艾山的伤口,自己冲进后院。
他发现储水间的门大敞着,亚力昆倒在门槛上,浑身是血,那把生锈的铁锁挂在门把手上摇摇晃晃。
“亚力昆!”热木黑再说不出别的话,大片大片的鲜血告诉他,这个瘦弱的憨厚的表兄有可能要离开他了。
他釀跄着扑过去,艰难的扶起亚力昆的上身,抱在怀里,伸出手哆哆嗦嗦的去探怀里人的鼻息。
猛地,他顿了一下,张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睛干涩的流不下一滴泪。
他死死地抱住怀里的人,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人留在这个世界。
有本书里曾说:一个无辜者的死亡等于全人类的死亡,因那会让全人类付出代价。
第一次他思考起人类这个遥不可及的概念,只为了那么几桶水,就能轻而易举的夺走一个人的生命,是不是代表——人类真的要灭亡了。
他麻木的扶起亚力昆,高温也暖不热这具温度渐渐下降的身体,被热木黑艰难的背进了屋里,缓缓放在沙发上。
地上麦妮萨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不断的摇头重复着:“都怪我,都怪我。”
“麦妮萨,坚强点,艾山还需要你。”
热木黑把艾山和麦妮萨搂进怀里,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不到五分钟,救护车的警报器在门外响起,他慌忙爬起来去打开院子的门,医护人员呼啦啦冲进来,抬走了艾山和亚力昆。
“滴,滴!”
“这边!”
“刚才有一下很微弱的声音。”
储资听到队友的惊呼,连忙赶过去查看。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圆形机器,从边缘拉起一个手提圆环支架,按下开关后压进沙子里。
那机器在沙子里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直直的向下穿透了几百米,完全无视沙子的存在。
没有再次听到声音,几人有点失望,缓缓移动了机器在周围探索。
整整两个小时,仔仔细细地搜索了半径五十米以内的沙底,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头戴迷彩飞巾的男人有些气馁地说:“储资,你说会不会水种不在这里啊?我们都搜了一个星期了,连无人机都飞过几百遍了,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本来他们今天打算休息的,但是麦妮萨的电话不知道怎么就断了,想想她的笑容,他们决定还是再来找找。
储资看了一眼高高挂起的太阳,心里也有些焦躁,这几年全球各地旱灾越来越严重,虽说中国从两百多年前就开展了水资源可持续计划,但是毕竟独木难支。
他狠狠踢了一脚沙子:“今天先回吧,一会再联系下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