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心中有千百种纠结缠绵,有许许多多的话不能说,以为这小表妹可能会哭闹,会担心自己,甚至不让自己走,却没想到她的态度是这样冷漠。
可是再多的话他,也不能说,只能皱了皱眉:“嫣儿表妹,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这事有大人处理呢。”
“呵,江表哥也不过只比我大四岁而已,就以大人自居了么?你来找我有何事?”白薇仙子终究还是没有保持住冷静,忍不住冷嘲热讽了起来。
“阿嫣,你怎么变这样了?”江眠情急之下直接喊了林嫣的名字,曾经的林嫣是多么渴望他喊一声,“阿嫣”,但如今眼前的“阿嫣”却已不是那个林嫣。听过他喊别人“阿鸢”之后的白薇仙子,没了有这样的兴致。
“江苍溪!你倒是说说你自己为何非要去趟黑风岭这趟浑水?还不是因为你要这军功,你要这权势?你要用这权势去换…”不是林嫣了,但是林嫣的情感,林嫣的愤怒还在,白薇仙子忍不住怒斥。
“阿嫣!”江眠又气又急截住了她的话!这怎么能说?我都是为了你,为了林府,为了你祖父!为了辅国公那消失殆尽的十万大军!是啊,我做这些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天下百姓苍生。阿嫣,我心悦于你啊。
这些话江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威严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我总有我的理由和苦衷,无论如何,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林家!”
白薇仙子心中一阵痛:是啊,江眠对这个一表千里的表妹,即使不爱,也已经好得没话说了,对林家也是仁至义尽,自己是站什么立场去质问他的?
他要娶自己的心上人,想要和阿鸢携手百年又有何错?难道还要把我喜欢你啊,你却偏偏要娶别人,这样难堪的话摊开来说吗?从前的林嫣做不到,如今的白薇仙子更做不到。
“那江表哥今日来找我,是要我如何?”白薇仙子努力恢复了平静,心想自己魔怔了,明明是演戏,却如此入戏。
“嫣儿表妹,你别这样说话。”看表妹如此冷静的样子,江眠心里更没底了。又皱了皱眉道:“阿鸢这个人…脾气不大好,你尽量别跟她接触。”
白薇仙子听了死死抓着桥板,不知如何应答:阿鸢武功高强,我为难不了她,您这叮嘱纯属多此一举。但是一个女儿家多少还是要点自尊的,白薇仙子怕自己一张嘴说话,眼泪就要先流下来了。
她只敢背对着他,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如今的情绪和感情,到底是属于林嫣的还是自己都。
见白薇仙子沉默不语,江眠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和陛下私下有接触?”
白薇仙子一听这话,惊得双手一松,险些直接坠入湖中。江眠却是眼疾手快,一把揽过她,哗啦一声这两人倒地,白薇仙子撞了他个满怀。
瞬间的失力使得这两人一起跌在桥面上,江眠躺地上给白薇仙子垫了个底了。虽然江眠拉得及时,两人衣服却依然湿了一大片。
贴着江眠身上,白薇仙子觉得自己从脸到耳根,脖子红透,浑身都滚烫起来。这一刻却安静得只听见,砰砰砰心跳的声音。
“你…你…怎么知道…”白薇仙子慌得连滚带爬赶紧起来,刚想跑开,又被江眠扯住了一根飘带。她不禁带了怒气,“你想做什么?!”
苍溪神君或许是个磊落光明的神仙,但第一世家成长起来的未来家主,绝对不是简单的。未来江家家主,要考虑的始终是江家。是林嫣,是白薇仙子太理所当然把他当好人了。
“你怕什么?你不该和朱焘牵扯太多。他是天子,是陛下,有雄才大略,野心决计不小。如今朝中局势不稳,陛下对江家多有忌惮。”他顿了一下,话锋又一转,“但是万一…罢了,万一能用得上,也能护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