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其人,秦王政自然也是知晓,楚国惠王十年,白公胜叛乱,一时间,楚国大乱,消息传到叶邑,叶公念及同源,故而起兵平息叛乱,救出惠王。
收拾楚国残局,重整朝纲,被惠王封为令尹与司马,身兼军政大权于一身,整个楚国数百年来的史册,仅此一人,后来又被赐封为公,更是罕见。
周清在一旁聆听,神情亦是有些诧异,想不到叶腾还有这般来历,叶公者,正是后世岁月长河中那位好龙而又惧龙之人。
些许典故不过传言,但真正的楚国史册之上,其人绝对是文武并举,没有叶公,楚国的国祚在惠王时期当断掉,此功世所罕见,
“大王谬赞也,数百年来,我等后人羞于提起先祖之名,只恐未能给先祖增添些许光辉,十五年前,叶腾一十七岁,因家族推荐,再得前任韩王指定,为南阳守。”
“五年后,因大将军姬无夜权压韩国,其麾下血衣候白亦非收拢南阳之地,故而叶腾由文职转入军伍,八年之后,缘由郑国之事,秦国陈兵南阳,夜幕溃散,叶腾方得以复归南阳守。”
“南阳之地,叶腾生长之地,不忍战火连绵,故而在武真君相请之下,献上舆图,还望大王多多垂怜。”
述说身世来历,叶腾神色略有羞惭,更有一丝请求,之所以同意武真君之游说,所为一者为前程,二来便是南阳之地的民众。
朗声之音落下,叶腾又是一礼。
“哈哈,先生多虑也。”
“寡人欲要一天下,不仅仅是为了征战诸夏,匡合诸侯,亦是为了结束这自春秋以来数百年来的战乱,多年来,列国战乱不休,民众死伤甚多,田亩荒废,老幼频多。”
“是故,寡人一天下,当还给诸夏之民一个安稳、祥和、平静的国度,南阳之地为诸夏一隅,自然也是如此。”
秦王政颔首以应,韩非姬无夜、夜幕之事,自己也是有耳闻,想不到叶腾先生也曾历练军伍,再加上执掌南阳地多年,如此,堪称文武齐备。
至于抚顺麾下之民,当是应有之意,自己非嗜杀之人,只要山东六国臣服,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尽管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小。
“大王仁德之主也!”
叶腾拜服,起身一礼。
“仁德之主?莫不是先生师从儒家?”
仁德之主之名,秦王政还是第一次听言,心中觉得有趣,示意叶腾入座,笑而问曰。仁德这一套乃是百家中儒家所推崇,而且在先前而观,其人身上颇有与张苍等人相似的气息。
“非也,说来,叶腾所学颇杂。”
“幼年之时在宛城,曾遇到一奇人,先父与其交好,可惜叶腾不知其名,那人留在府中三年,便是教导了叶腾三年。”
“期间,传授叶腾儒家之学、兵家之学、鬼谷纵横之学、法家之学、道家之学……,三年之后,那人离去,不知所踪,后来方知那人才学旷世也。”
谈及此事,叶腾神情亦是有些奇特,脑海中翻滚诸般,幼年时代种种浮现,那位黑衣清瘦中年男子虽不知其名,却一直沉浮在自己脑海深处。
当时,自己还不知其才广博,后来治理南阳之地的时候,融汇贯通所学,诸般种种,各有奇妙,顿时心中一震,只恨当是没有多用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