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为首的白发红袍之人,则是没来由的嘴角为之诡异扬起,身后的大将军卫庄神容不变,似是对于一切都早有预料,只是手中之剑握得更紧了。
秦国的大军压境,胁迫是明显易见的,韩王安心中无比清楚,但正是因为清楚,才必须找到应对之策,找到应对之法。
回想着刚才秦王所写的第二卷文书,韩王安陷入久久的沉默,韩国一不能用才,二不能变法,三又不能落下轻才慢士之恶名。更要紧者是韩国必须生存,而不能灭亡。
当此之际,自己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九子韩非待在新郑的数年来,却为自己不喜,所行之事,所为之事,虽有些聪明,但不合韩国大势,如今,能够成为挽救韩国的最后一根稻草,足够其价值。
况且秦王既然如此看重九子,只要九子入秦,力劝秦王,必能使韩国安然无恙,国祚永存。况且此事也是有先例的。
如此时正在秦国境内的卫国,虽不过一个封君,但能够在秦国不灭,安之若素,全赖于秦国之维护,而秦国之所以维护卫国。
根本原因便是在于卫国的商鞅,在于卫国的文信候,尽管心中屡屡不满秦国,内心深处也曾百般咒骂秦王,可韩王安心中清楚,如今的秦王政求贤若渴,爱才如命。
礼敬商鞅,能够不触动国域内的卫国,如此,何以不能因为九子韩非而维护韩国?只要九子用心谋划,韩国必然不会灭亡。
九子之才,其人在秦王政心中的分量,韩王安有所耳闻,是故,只要九子入秦,只消展现一二,必定成为秦王心中的商鞅第二。
进一步而言,若可身居秦国中枢,秦王岂能不眷顾韩国?
只要秦国眷顾韩国,岂不是绝处逢生?如此存亡转机,全赖于一子,自然是求之不得,秦王有意,自己有心,今日事情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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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病了!
虽病了,但仍旧紫衣加身,徜徉在紫兰轩内,纵情美酒,一品佳酿,左右怀抱软玉,娇笑之音不绝,低吟之声不断。
“他已经废了!”
手持鲨齿剑的卫庄,周身凌厉的剑芒吞吐,冷酷之音而出,看着身侧不远处正熬制草药的紫女,甚是不屑而道,驻剑而立,热风吹来,衣衫飘摇。
“一心一意所为的家国,如今却被家国抛弃。”
“他不过有些悲伤和难过而已,他即将离开韩国,你我将何去何从?”
贴身的紫色长裙加身,曼妙的身姿而显,紫色的长发高高盘起,玉簪穿插,风情隐现,踏着绛紫色的高靴,双手不断调配着药材,熬制着药水。
流沙不算失败,但韩国却不想自强,也许,这也符合他们当初心中隐藏最深的期待,那是韩国应得的宿命结果,就像他们当初对待郑国一样。
只是,韩非离开韩国,进入秦国,以其性情,定不会助力秦国,如此,韩国必然灭亡,期时,他们又该前往那里?
“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黑衣男子冷冷回应,对于这个问题,从来不是问题。
“你若走了,红莲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