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就是残忍,但你不能不去面对。
这一夜之中,城中竟有三起血案。卢府的卢县尉,朱府的朱老爷,还有县衙的徐捕快,三个脑袋离家出走,至今未归。三个脑袋一夜之间搬了家,那旗杆上便是朱老爷的脑袋。
全城震动,人心惶惶,捕快们穿逡于大街小巷,缉拿人犯,而人犯却不知是谁。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哪一个人也像是凶手,于是可疑人物闲杂人等一概收入狱中,西门风也不例外。
“凶手一定是鬼影,可恶的鬼影,装神弄鬼,暗中伤害人命,我一定要除掉他。”西门风发誓。
又有银子赚了,嘿嘿,咱们的生意好久没有这么红火了。凡入监人等,交纳白银百两即可保释,延迟一天加罚十两。县太爷亲自定的规矩,差役们也借机捞了不少好处。
“可恶,趁火打劫,与盗贼无异!”西门风气咻咻地几乎要咆哮起来。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变卖家产,家破人亡。哎!
愁云惨雾笼罩着白鹤城,监狱里人满人患,怨气冲天。要想出狱,看来只有求小蚂蚁们帮忙啦。
这些可爱的小东西,不知比人强多少倍,辛辛苦苦,无怨无悔,也不勾心斗角,也不消极殆工。
(空格)好了,一夜之间,整个监狱只剩了一个空架子。
所有的人犯都冲出监狱跑走了,差役看守们还抱着酒壶睡大觉哩。
西门风走在大街上。城墙上贴出告示来,难道凶手有着落了?去看看。
缉拿凶手西门风!
哇,怎么是我?我怎么竟成了凶手?冤枉呀冤枉!
“西门风在这儿呢,他就是西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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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他。”捕快们扑上来了。快跑!…
终于逃脱了。西门风躲在城墙下大喘着粗气。不行,我是清白的,我要找到县太爷申明冤枉,还我个公道。
咚咚咚!!!
是谁在县衙前击鼓?
回禀大人,一个自称是西门风的人。
还不快抓。
西门风被差役们用铁链锁了,拽上堂来。
“启禀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打小没杀过鸡宰过狗,祖祖辈辈也都是清清白白知书识礼守法的斯文人,大人呀大人,您明镜高悬,断案如神,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还我个公道呀,大人!”
“一夜之间,能于深宅大院门户森严中取三个人头的,当今除了西门风还会有谁?而一夜之间役使蚂蚁毁我监狱的,除了西门风还能有谁?还敢狡赖,打!”
叭叭!!
哎哟。
大人呀,您咋不问青红皂白枉下结论呢,我这儿还有一两八钱银子,您拿去喝酒去吧。千万别打我屁股,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理当珍惜呀大人。
还想贿赂本官!打,狠狠的打,押入大牢……大牢尚未修复,上级还没拨款是吧,那就关到狗笼里去,待秋后问斩。哎,就别秋后了,明天吧,明天菜市口,熬到秋后,又白白多浪费多少粮食呢,哼……退堂。
天呀,我西门风此生多难,自问问心无愧,对得起天地良心,咋会落到如此地步?
问斩就问斩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嗳,只是可怜了来福,来福孤身一人,无家可归,让我好生放心不下,来福,来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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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到了头顶了,日近中午。大刀片子举起来了,明晃晃的,
嗳,你说这人规矩就是多啊,杀了人要偿命,再换一个人把这个人的脑袋切下来,象狗们、熊们、蛇们他们家好像都没这规矩,不过也好像他们之间同类很少相残,倒是人与人之间争斗杀伐不断,这人是咋的哩,又要跟天斗,跟地斗,跟鸟兽鱼虫斗,怎么人与人之间也斗呢?大家好好的过日子,头顶同一片蓝天,脚踩同一片土地,和和气气的该多好?你说干吗要杀来杀去,我一想那旗杆上的朱老爷的脑袋就晕,嗳,这鬼影也是,心狠手辣,等我也变成了鬼,就能见到他了……快想吧,多想点事吧,待会这脑袋就不属于自己了。
像要阴天,啥东西挡住了阳光?西门风仰起头。
是鬼影,竟然是鬼影。鬼影从而降,从旗杆上,城墙项上,也或许是城门楼子上,总之是从天而降。头戴篾竹斗笠,苍白冷而酷的脸,俊逸的身形,衣衫换成了黑色的大氅,像一只大鸟一样,凌空而下。
刽子手的大刀片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傻不愣登呆呆地站在那儿,像被施了定魂术一样。
而西门风觉脚下一轻,身形己离地而起,他感觉自己也像一只大鸟一样,飞腾而去。喔,我也成了鬼影了,或许这只是我的魂魄,那个躯壳早躺在菜市口了……
几个起落己出了城,鬼影带携他飞驰如电,转眼己到了一座山顶,目极山下层峦叠彰,四下草木茫茫,风荡起鬼影的大氅……
我不是在做梦吧,西门风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疼!噢,还活着,谢谢你鬼影,谢谢。
“我不叫鬼影,我叫杜白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