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日头当空那会,周老大赶着牛车回来了,家里正吃着饭,赵贵花连忙起身去灶房又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盛了一碗饭放在旁边,出声道:“赶紧过来吃饭,我也是估摸着你可能会回来吃午饭,就多做了些。”
原本她还以为周老大早上就能回来,没想到拖到这会,她有心想问问周大发的情况,但见孩子都在就忍住了,还是吃完饭再问吧。
吃完饭,赵贵花就吩咐大福几个收拾碗筷,她拉着周老大回了屋。
“怎么样了?”
周老大知道她是想问侄子是死是活,为啥这时候才回来,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详细说给她听。
“咱只想着要抓紧救人,却忘了镇上实施宵禁,我们赶到城门口时城门早就关了,根本进不去,把我给急的呀。”
“那,那你们就等到天亮开城门了才进去?”赵贵花心说难怪早上回不来。
“要真等到开城门那大发就真的没救咯,是咱们运气好……那县令大人的护卫搜查了咱一番,确定没问题了就带咱们一起进了城门,还帮忙找郎中,也幸亏有县令大人的帮忙,大发那孩子真是命大,总算是救过来了,
那郎中又是让咱煎药,又给大发做了针灸,用了不少好药,花了二十多两银子呢,那郎中还说幸亏咱给大发用人参吊住了命,不然人恐怕早咽气了。”
赵贵花脸色舒展开来,只是想想又觉得可惜,那野山参看样子年份很久的,一直没舍得卖就是想留着万一哪天家里谁有个啥的,能派上用场,谁想到却是给侄子吃了。
不过这种话她没直接说出来,面上还是要说好听点的,“人救回来了就好,也不枉咱们把野山参给送出去了。”
“唉,当初你拔几根人参须都抠抠搜搜的,早知如此就切一些自己家炖汤喝。”周老大想想都肉疼。
说完夫妻俩相视一眼,随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哎,那现在二弟他们回家了么?”赵贵花想起这茬。
“回啥呀,大发那孩子命是捡回来了,但身上多处骨折,手脚全断了,肋骨也断了三根,也是运气好,没把脖子和脊椎骨摔断,否则瘫痪都是轻的,脖子断了那就直接嗝屁,
郎中说了,大发伤的太重不能再经受颠簸,最好把伤养好了再回去,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也得养三个月才能送回来,所以我就把他们安置到咱买的那个宅子里,反正有空的屋子,就暂且让他们先住着吧。”
说到这周老大悄悄瞅了眼自家媳妇,见她没有不满的情绪,暗暗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很自觉的主动道歉,“媳妇这事我不是故意不和你商量,当时事情紧急,
从医馆出来后二弟两口子就慌了神,二弟那人只知道干着急,二弟妹抱着大发只知道哭,我也是可怜孩子,若是不给他们想办法,他们怕是要去蹲破庙。”
“行了,这事不怪你,再怎么说你也是大发的亲大伯,若换作周老三和周老四的孩子出事咱可以做的绝情点,但二弟两口子没做过对不起咱们的事,人命关天时能帮一把总要帮一把的,不过等大发伤养好了,就得让他们搬出来。”
“那肯定得让他们搬走,不过二弟两口子是拎的清的,应该不会赖着不走。”周老大心想到时候若是到时候二弟一家子还想继续住,就跟他收房租。
反正他也没说那宅子是他家买下的,只说是租的。
其实不用周老大说,周老二和陈草草以为那宅子是赵贵枝和陈顺平租的,主动说要付房租,赵贵枝一听就知道他们不知道宅子是妹夫买下的,也没跟他们客气,报了个相对较低的租价。
周老二两口子谈完,赵贵花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她放轻脚步走到门边,猛的把门一拉。
“哎哟。”
“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