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日,辰时未到周老大就去村口和其他九人汇合,出于谨慎每个人还是随身带了斧头或柴刀。
赵贵花带着孩子们来送周老大,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回去,星星这两天都心情不错,不再哼哼唧唧缠着人一副心慌不安的模样。
天擦黑时,周老大回到了家,只把空背篓带回来了,啥东西都没买。
“怎么样,花卖了吗?”赵贵花一脸紧张,见他啥也没买,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周老大从怀里陶出三两银子,嘿嘿笑了两声,“今天去找王公子,他把花买了,给了三两银子,我把小黄花给他看了,他说那就是他要的菊花,让咱有空的时候给送过去。”
顿了顿他又说:“王公子很健谈,他跟我说之前他也出去躲难了,一直没敢在镇上,就怕难民来抢劫,他们家值钱的东西都提前转移了,直到朝廷派兵来镇压,太平了才敢回来。”
“外面真的太平了吗?”赵贵花问。
“太平了,难民也得到了安置,除了在城外大棚里暂时没安置的,其他难民都分配到各个村子落户了,不过路上和镇上还有不少难民在乞讨,估计是救济粮还没发下来。”
周老大之所以啥也没买,也是一时不知道该买啥好,干脆把钱拿回来交给媳妇,反正现在安定了,改天家里需要啥,就让媳妇去买,女人家也更会讲价。
这时外面传来孩子的笑闹声,只听周二福大声道:“今天我去老周家送药,看到周老三能起来走动了,只是鼻子上包着布,看见我过去,立马又躲屋里了。”
自从周老三鼻子被削后就一直躺在床上休养,也不知道是真的太严重起不来,还是觉得没脸见人所以不想起来。
张翠的情况更惨,她是真的差点连命都丢了,幸好周老大天天上山采伤药送过去,张翠总算挨过去了,不过还是躺在床上起不来。
孩子们议论了几句就没再多说,之前他们还会幸灾乐祸,说周老三两口子是活该,是报应,后来被周老大训了一顿。
“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以前不管你们三叔三婶做过啥,现在落到这般地步已经够惨了,咱们做不可落进下石的事。”
那以后几个孩子就低调了很多,说还是会说的,却不敢像之前那样嘲讽,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
“明天咱们上山采草药去吧,眼看着天气越发变冷,估摸着很快要落雪了,到时候就不好再上山了。”周二福是闲不住的,前些日子因着村里被难民打杀了一次,大家都不敢乱跑,基本就在家里窝着。
如今终于能出去活动了,他就想往山里钻营。
金银花和野菊花山上都没有了,野果也基本没有了,只能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野物,再采些草药。
之前采那么多草药,原本攒着要拿去卖钱的,结果给周老三和张翠就用了一大半,现在他们的伤还没好,还得继续用药,想想都不忿。
这两搅屎棍真会给他家找麻烦。
再加上村里其他受了伤的村民,总不能见死不救,所以也送了不少药,哎,前段时间算是白忙活了。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此时不仅南阳府太平了,其他几个府城也安定下来,可以说整个南方都太平了,也没再发生什么灾害。
不过之前发生涝灾的两座府城,因为死了太多人,听说现在爆发了瘟疫,那两座府城现在已经被封,里面的人都不准出来,外面的人不准进。
当然也没人会想不开要进去,不过之前已经死了很多人,暴民也被斩杀,听说丽山县来了一个新县令上任,别看人家只是个县令,据说来头却不小。
南阳府和邻近的几个府城现在都很太平,老百姓不再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街上恢复了热闹,小商贩随处可见,两边的铺子也正场营业了。
眼瞅着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家里的金银花和菊花都卖完了,拢拱卖了六两银子,加上之前剩下的现在还有八两多,过年二两银子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