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长很快就结束,她调直座椅靠背,感受着飞机慢慢下降,直到触碰到跑道上,发出嗡嗡的摩擦声。
“章于太阳好烈。”出了舱门才发现气候的不同,它地处秦岭淮河以南,不仅冬天不会结冰,太阳也晒的人热烘烘的,不一会许时然就解开棉服扣子。
比起她的粗枝大叶,林予清早就提前查阅过了天气情况,从包里拿出遮阳伞,给两人撑好。
“冯叔好。”上了车,是林家的老管家开的车,他五十出头了,身体很硬朗,车技也很好。
林朗毅早年留洋,回国后下了海,靠房地产发家,很快就富甲一方,成了章于乃至省里赫赫有名的家族。
和阮琴相爱结婚后,就收敛了性子,人也慢慢变得和顺有涵养。
车刚到别墅门口停下,就看见林爷爷在花园里除草,带着草帽穿着大马甲,一副扫洒工人的样子。
“爸。”
“叔叔。”
“爷爷。”
六人各有各的叫法,老人看见他们,立刻抬起头,脸上笑嘻嘻的。
“回来啦,快进去吃水果,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爷爷,我来帮你吧。”许时然对侍弄花草有些感兴趣,当然更多的是为了在短暂的时间里多帮助帮助老人。
“小然,回来的时候有没有晕机啊。”因为阳光略微刺眼的原因,林朗毅眯起眼睛,有大半年没见过小然了,更漂亮了,他这乖孙也不知道进展怎么样了。
“爷爷我现在不晕机啦。”
小时候第一次坐飞机时,对万米高空心生畏惧,又恰逢看见几篇坠机新闻报道,心里惴惴不安,刚上飞机就头晕眼花,上吐下泻。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担心也就消失了。
“那就好,我年纪大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记得别挖了那个香雪兰啊,好不容易种上的。”
林朗毅将手里的水壶和锄头递给许时然,乐呵呵的拍了拍林予清的肩膀,走进家门。
“哥哥,我有那么蠢吗?”
这都过了多少年了,每次爷爷都要说几次这件事,很丢人好吗!
“然然最聪明了。”
林予清用小砍刀轻轻砍去较长的杂草茎,许时然就把根部挖掉,扔进盆里。
“其实吧,也不能怪我,这叶子长得和韭菜一样,谁知道是兰花嘛。”
大概七八岁那年,她自告奋勇要帮爷爷侍弄花草,当她全弄好等待夸奖时,几个大人均是愣住,然后哈哈大笑。
就连隔壁以冷面著称的张爷爷也笑得直不起腰。
原来,她把所有的兰花铲了,留下一花坛的杂草叶子。
“没事,你有特权。”
“林予清!”她丢下锄头,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土灰,伸出小爪子就开始挠他。
“然然,你好不温柔。”
“还不是你话多?要温柔去找别的妹妹呗,比我可爱,比我温柔,比我端庄,比我大气。”
哼,臭林狗,每次都这样揶揄她。
小时候长辈们就老开玩笑,说她是林家的小童养媳,怎么嚯嚯都可以。
倒是林予清总是被爷爷奶妈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