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李应认真想了想,老实道:“说实话,我对她除了姓名,也不甚了解呢……”
“……这样啊,不知闺名是哪几个字?有时一个人的喜好,从姓名上,也可看出一二……”郦恒不甘心道。
李应笑意渐深:“先生果然见过识广,她叫……季初阳!”向郦恒走近了两步:“劳烦先生推算一番,当下,她最想要何物?”
郦恒的笑凝固在脸上。
“济……济王!”连逃跑都忘了,下一刻,他只见李应右手摸上腰间,接着,一柄通体黑色、剑神前端有一月牙状缺口的长剑便握在手中。
剑锋袭来,再下一刻,郦恒渐渐感觉自己对这个世间的感知被齐齐斩断……
……
季越亡故的第六日,深夜,季初阳遣散了众人,独自守在灵前。
音容犹在,魂已远去……
此刻季初阳心中,愤恨的火焰早已在心中燎原,只需开一个小口,就能倾泻而出!
但她不能让它肆意决口,不能在还未伤及仇人之前,先伤了自己……
肩上一暖,过度警惕的季初阳本能地反手一抓,侧脸一看,却是让她意想不到的。
神色还是那样不起波澜,双眸依旧沉静似深井……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季初阳连尊称都忘了喊。
李应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腾出另一只手帮她整理披风。
犹如暗夜缝星辰,心中升起点点亮光,季初阳忍了几天的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了……
“……为什么会这样?大哥走出这一步后,我并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它来得如此快如此……让人难以接受!”
李应为她递上手帕:“……乱局才开始,所有人的命运将何去何从,都是未知……”李应叹道:“好在,凶手已伏诛,聊以告慰季国主英魂……”
说着递上一物,在季初阳面前打开。
是郦恒的头颅!
季初阳看着血淋淋的头论,痛心疾首:“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郦恒虽没说受何人指使,但反观天下局势,有谁想让季国主死,还不明显吗?”
“……是大昌朝廷!”
“确切的说,是万福年!”李应纠正道。
季初阳看着季越灵柩,片刻方道:“我该怎么做?”
李应问:“公主想要什么?”
“报仇!”季初阳回身,凝视他,眼眸中尽是决绝。
“……公主会达成所愿!”李应改坐为跪,向季初阳道:“我当竭尽全力助公主成事!”
季初阳震惊,欲扶起他,李应却纹丝不动,只诚恳地望着季初阳,季初阳无法,只得蹲下来。
“为什么?”心中再怎么待他与常人不同,可理智尚在,李应怎么说都是李家血脉,会甘居人下?帮着小乐反自家江山?
她仔细打量着李应神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是李家人不错,可大昌江山还姓李否?”李应也没想着三言两语就能说服季初阳:“公主眼下还不相信情有可原……日久见人心,只求公主给我时间证明忠心!”
季初阳心思急转,放眼眼下小乐跟南域局势,群龙无首,进退两难,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而李应带来郦恒首级,说明他决意和大昌决裂!
她选择相信李应!
“既然如此,眼下我该当怎么办?”
李应松了口气,道:“公主若要帮季国主完成未尽之事,首先拥有他的权力……”
“做小乐国主?”季初阳吃惊。
“非也,要到那一步,想必贵国上下暂时还不能认同。咱们就只说在南域,眼下季国主的后继之人尚幼,兄弟只有献王爷……而据我所知,献王心智志向都不在这上头……于情于理,公主都是当之无愧的统帅之人!”
季初阳摇头道:“此时事在小乐行不通,在南域未必就能行得通,普通百姓家,女人当家都是奇谈,更何况一国、一军!”
李应道:“历朝历代时局变迁,都有一个规律,那就是不破不立,不去旧如何迎新?凡事都有破天荒地第一遭……”
见季初阳还在犹豫,李应继续道:“公主只需按照心中所想,凡是做到强硬,便可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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