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想要分辩,但司机的枪口阻止了她。
三人往偏僻的地方撤退,月儿在前,司机架着中年男人在后,司机的枪口始终对着月儿的后背。
大概十分钟后,他们拐入一条十分偏僻的死胡同,周边住户稀少,更重要的是司机和中年男人的伤全都坚持不住了,于是终于停下来。
等司机把杜先生放下来,靠墙坐在地上后,月儿惶急地道:“我今朝有很重要的事体,请你们放我离开,这个藏身之地我绝对不会对第三人讲。”
“你是什么人?”中年男人血流如注,却强忍着问出口。
“我只是一个学生。”
“为什么会带有枪?”中年男人道。
月儿一愣,“我没有枪。”
中年男人没有力气再说话,只是冷然看向月儿的书袋,原来,之前月儿蹲在事发现场时,书袋丢在了地上,虽然没有洒掉东西,但有个黑洞洞的枪管露了出来,杜某这样的老江湖第一眼便看到了。
月儿在他看向自己书袋的瞬间就忽然明白了,她连忙把书袋一股脑倾倒个干净,乒乒乓乓、书本纸笔,缠着医用白胶布的废旧针管、万精油、针线盒、仁丹、小粉盒子、小梳子、铅笔刀、一把枪……
对,确实有一把枪,不过不是真枪,是四爷做的手工,这是她和四爷决裂后唯一带走的东西,为的是回家晚的时候偶尔能壮个胆。
“这不是真枪,不信你们看。”她蹲身把枪横放,然后从地上推过去。
司机半信半疑,拿过去扣了扣扳机,才发现是个以假乱真的玩具。
他的老板此时放心了,忽然不再强打精神,任凭意识渐渐脱离大脑。
司机发现老板异状,急忙低唤:“杜先生,杜先生?”
月儿明白这位杜先生是因流血过多出现了昏迷的前兆,她学过的急救护理知识完全可以帮他进行止血操作,但远处整点报时的钟声嗡嗡作响,竞赛就要开始了,她不能再耽搁了,此时趁着司机不设防,她必须逃跑。
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情景却怎么都迈不动步子。
“林映月,那个人再不救就活不了了!林映月,侬还犹豫什么啊……”
她左右为难了几秒钟,已经退后几步的脚终于停住了,她向伤者靠近。
司机惊觉,忽地抬起手枪,“别动!”
月儿说:“再不动,他就没命了。我学过急救护理,我来帮他止血!”
月儿说着又要上前。
司机依然举着枪厉声道:“不许动!”
月儿:“相信我,我只是想帮忙,他伤的太重了,再拖延一刻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