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的性格太过偏激,换做其他人不会走上绝路。”徐骞缓缓地说,“如今威王也在暗地对付庆王,当年怡王倒台,惠妃遭皇上冷遇,庆王的母妃贤妃娘娘又落井下石,差点儿害惠妃被打入冷宫,十皇子当年吃了不少苦。
要是他得到庆王的把柄,一定会抓住时机报复,惠妃的母族尚有残余势力,想要给庆王迎头痛击,应该不难。”
虞竑烨起身推开窗户,胸口有一丝莫名的烦闷。
徐骞又说:“庆王的铁矿如今又重新运作,以高于市值两倍的价,把铁矿直接卖给工部。”
虞竑烨一拳锤在窗框上:“把大周的国库当作自己的口袋,简直无法无天。”
众人沉默,皇上这几年明显疲于对六部管理,就连对皇子大臣们的监控也松懈了,许多事放任底下胡闹,仿佛下面的人越乱,他的皇权就越牢固。在皇上的认知里,奸佞比忠臣更容易对付。
虞晟睿忽然喊了声:“韩老弟。”
沈香从酒杯上抬起头,询问地看着他。
“你也一心想扳倒庆王,不知有何妙计?”
沈香喝多了,两颊透着红,有种秀色可餐的神态。
她懒洋洋地说:“郡王,在下不过小打小闹,比不得你们干大事的,充其量就是给淮王殿下磨刀提剑,赚点吆喝罢了。”
凉风吹起虞竑烨的发梢,一片叶悄默声地落在他肩头,他睥睨着慵懒的沈文远,说:“东宁街的火可不算小打小闹,柳大人身上那一下又准又狠,本王看,你才是在干大事,我们反过来给你撑腰而已。”
苏言直言不讳地说:“韩贤弟了不起啊,哥哥我再敬你一杯。”
“过奖了。”沈香一扫众人,朗声道,“确有一事或许能帮上你们点小忙。”
屋里顿时一片沉寂。
沈香稳稳地说:“许尚书家新娶了第六房夫人,新婚燕尔难免宠爱些,那年轻的夫人也不懂节制,另五位夫人满腹仇怨。不过,新夫人房里有个姿色不错的丫鬟,心思活络得很,我呢,就送了点好东西给那丫鬟,是瓶参了药的香露。”
她挠了挠鼻尖:“药的味道很淡,但男人闻了会……”医书里是怎么说来着,“会伤肾。”
“阴痿不起。”兰度说,“是这个意思吗?”
“嗯。”沈香干咳两声。
“所以只要许尚书去六夫人那里就会出现症状,对吗?”兰度对这方面果然敏感。
“是。我找人留意过,许尚书府最近有偷偷找大夫。我本来想利用这件事,但既然有凌寒阁阁主在,也就不用我出马。那瓶香露最多只能用一个月,你们帮了许尚书这么大个忙,他一定能领情。”
几人神色各异,徐骞一甩骨扇,说:“既然六夫人那么不讨喜,就换个讨喜的夫人吧。韩兄弟,下次若是还有什么动作,最好能事先告知一二,孝贤这里也好早做准备。”
沈香举杯:“好说,好说,在下手里缺钱,还有许多事需劳烦凌寒阁鼎力相助。”
夜空无半点星光,只有月光艰难地透过云雾。
苏言说:“殿下,今日朝堂上,又有人提议彻查胡国奸细,陛下似乎准备松口了。”
虞竑烨望着被迷雾困住的月色,眼神清冷。
“不就是想进淮王府嘛,让他们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