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竑烨打开一个个琉璃瓶闻了闻,还不错,味道不俗气。他不懂香,只选他喜欢的。他打开最后一个甜白釉瓷瓶,忽然心头一紧,熟悉的味道直直撞进他心窝里。
“这些我都要了。我能不能见见你们老板?”
郭阳笑容一僵,马上神色恢复自如:“公子,我们老板不常在上京城,他把铺子交给小的全权打理,您有什么事就同小的说,保准令您满意。”
“那麻烦包好了。”又低低的对唐青说,“你等我下。”
他大步流星走出店铺,观察了下铺子,正门门面不大,不过内里挺宽敞,后院应该可以住人。他拐进小胡同找了一番,趁没人注意,几个起落跳入一个院中。院落小小的,散发着阵阵花香及草药香。
正当他抬步往内室走,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袭来,他毫不迟疑,闪身躲开一剑。对方连刺数剑,剑剑狠毒不留余地,虞竑烨不敢怠慢,全力回击,但自己不是那人的对手。
一个声音喊到:“住手!”
是他!自己猜对了,虞竑烨一阵欣喜若狂。对方收势不及,只能脚底发力,硬生生跳开。
虞竑烨欢喜之下正欲上前,瞧见一个女子躲在沈文远背后,吓坏的样子,热切的心情立刻凉了大半,那是他的妻子吗?
沈香对潘贵使了个眼色,又拍拍吓懵的郭燕,安慰了几句。郭燕瞧着那人目光凶狠,像要把她吃了一样,赶忙躲进自己房间。
沈香把虞竑烨请进屋,亲手斟了杯茶递给他,他却不接,只顾瞪着她。沈香索性把茶杯往桌上一搁。
“殿下真是神通广大,您是怎么寻过来的?”她确定早上没人跟踪。
虞竑烨憋着一股劲儿,生硬地说:“说好去去便回,怎么不见人影?”
沈香叹气:“您也瞧见了,铺子生意好,总得容我得空了再过去吧。”
听这话里的意思他是要回去的,虞竑烨又欢喜起来。
“我是闻着味道找来的,是不是很厉害?”他往前凑了凑,那股挑动人的味道又调皮地钻进鼻子里,闻得整个人都酥了。
“锦衣卫要是都像殿下这般机灵,小的早就尸骨无存了。”
“别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不爱听。”
沈香房间没有厅堂,只简单的放了张床和桌椅,淮王站在房里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
沈香搬来椅子请他坐下:“殿下,我考虑清楚了,到您身边可以,但我得时常回铺子。
您说要为沈家洗刷冤情,我信,但我不能全信。您既然信任我,那我也与您交个底,沈家的仇我自然是要报的,您要是想拦着我,现在便可杀了我。否则,往后就请不要干涉我在做什么,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这就是他想了一晚想明白的事吗?虞竑烨冷了脸:“小公爷是觉得,你对本王有很大的利用价值,还是觉得本王不敢杀你?”
沈香跪倒在地:“在下不敢。”
虞竑烨攥紧拳头,原来自己对他来说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小公爷的确声名赫赫,但凭你一人之力又能成什么事?本王不过是可怜你们沈家而已,你要是不情愿,就不必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