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畅母亲希望他少些铜臭味,从小将他寄养在上京的外祖父家里,所以才结识到虞晟睿。不过事与愿违,刘畅没学到外祖父身上的书卷气,倒是学了一身上京子弟的奢靡。
相比起来,徐骞就活得没那么潇洒了,他的母亲是徐府侍女出身,地位低下,当时他爹徐忠已在吏部担任要职,在朝中如鱼得水,无暇关照他们母子。
徐骞在冷眼以及屈辱中长大,外人只当他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但在徐府里,连下人都不把他们母子放在眼里。
这三人自幼时相交,如手足至亲。后来,徐骞母亲病逝,他独自外出闯荡,刘畅也在之后返回青州,那时他们才十三、四岁的年纪。等再见面已是多年以后。徐骞招揽到一匹效忠自己的能人,创立凌寒阁,刘畅不出所料的成为又一个大财主。
虞晟睿一心扶持七皇子后,他们二话不说跟随其左右,只为年少时的惺惺相惜。
刘畅见话讲到这份上,索性摊开了,说:
“殿下,还有件事您绝对想不到。就在上个月,凌寒阁的兄弟们意外发现一处已经在开采的铁矿山,打眼一瞧就知守卫森严,不同于一般的私矿。兄弟们暗地里详查,主事之人身份隐藏得很好,只是在运输环节露了马脚,二位可知顺藤摸瓜查到了谁?”
两人面面相觑,但想也知道背后的人不简单。
“是庆王。”
虞竑烨万分惊诧,原来二皇兄已把手伸得那么远。铁矿……
“七殿下也不信,开采铁矿只是为了铸几口铁锅吧。”刘畅说。
徐骞慢悠悠晃着扇子:“我手下的人瞧得仔细,铁矿被运到陇州边境的无人村,有专人锻炼成铁,再加工打磨。从那些铸坏的废弃铁器来看,都是些铠甲和兵器。
几位争储的皇子中,以二殿下势力最盛,如果他在储备军用物资,那意图就很值得推敲。”
虞竑烨踱步来到窗前,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忙碌中透着一种怡然自得。
他与二皇兄并无冲突,因为他们没什么利益上的纠葛,但绝谈不上亲近。二皇兄近几年越来越争强,有时连父皇都忍不了训斥他,可父皇依旧很看重他,并委以重任。
徐骞说:“殿下,在下是觉着,我们正好可以借着开采金银矿,顺便从各个环节摸清那座铁矿的运作,否则,贸然调查一定会打草惊蛇。”
“孝贤说得对。”刘畅说不出大道理,只能符合。
虞竑烨环顾几人:“你们的意思是,二皇兄在暗地里招兵买马,意图谋反?”
徐骞坦然自若地说:“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这很有可能。只要我们掌握了证据,就有扳倒庆王的可能。”
庆王野心大,世人皆知,但虞竑烨从没想过他会谋反,或许还是自己太浅薄了。
虞晟睿见七皇子沉默不语,于是说:“孝贤,元兄,兹事体大,我与七殿下尚需好好斟酌,不日给你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