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警惕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宋以慕毫不避讳地说:“衣服是我帮你换的,昨儿你衣服全是血,我给你丢了。”
楚玉:“……”
他本就没几件衣服可穿,还丢了一件。
但楚玉不是恩将仇报之人,他这身子本就没什么能看的,他嗓音沙哑:“多谢姑娘。”
“姑娘昨夜救了我,但你打的是圣上,你不怕死吗?”
见楚玉没动那碗药,宋以慕知道他是怕自己下毒。她微微一笑,端起药碗抿了一口,又递到了楚玉的唇边。
楚玉脸上染了绯红,有些窘迫地垂眸,似是害羞。
宋以慕放软嗓音:“我不会害你,这药我也喝了,没毒。你的手需要好生休养,这些活你别干了。”
楚玉对她的好奇多了几分,脸色凝重地将药喝完,打量了她一眼问:“姑娘是何人?”
“我……”
宋以慕正欲开口,又怕楚玉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会心生芥蒂,她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喏,这药抹在手上,只消几日你的手就好了。”
“姑娘,这……在下楚玉,敢问姑娘闺名?”
“我该走了。”宋以慕没回答他,对他招招手,笑颜如花地说:“有空我来看你。”
说完,她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在眼前。
楚玉面色不虞地盯着手中的药膏,眼中晦暗难明。
他从未见过刚才的姑娘,她能随手掏出这些贵重的药,显然不是一般人。
宋以慕回了寝宫穿衣,听见外面传来宫女请安的动静。
宋以慕回头,楚恒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宋以慕没错过他进来时眼中的怒气被惊艳冲淡。
她低头轻笑,看来自己用的药丸起效果了。
原主入宫时身子干巴巴的,随便从宫里拉一个宫娥出来都比原主好看,楚恒自然是看不上原主的。
想要活下来,首先得让楚恒对自己有所图。
反正她有的是钱,什么养肤丸啊,增肉丸啊,那都不是事。
他挥退了宫女,上下打量着宋以慕,半晌才轻笑出声:“永宁侯府嫡女,果真绝色。”
谢谢,但大可不必,你的夸奖我受不起。
吐槽归吐槽,但宋以慕还是得面露羞赧,低声道:“圣上谬赞。”
楚恒拉着宋以慕坐下,他状似无意地说:“昨夜朕去处理要紧事,爱妃莫要生气。”
宋以慕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圣上日理万机,当以大局为重,臣妾怎会埋怨圣上。”
楚恒面露满意,但心底对宋以慕却是实打实的瞧不上,觉得她蠢。
若不是看在她容颜昳丽的份上,他才没这个耐心。
“听闻爱妃昨晚没睡好,爱妃昨夜也曾见到什么人?”
宋以慕抬起小脸无辜疑惑地看着他,茫然地问:“圣上说的是?”
“臣妾昨夜一直在等圣上,未曾见过什么人。”
楚恒脸上的热情淡了几分,他淡定地说:“既如此,那爱妃好生歇息吧!”
“恭送圣上!”宋以慕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要送他离开。
楚恒眼神复杂地看了宋以慕一眼,在即将走出椒房殿时,他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爱妃可要好生养着,这如玉的肌肤毁了可就不好了。”
那一瞬间,宋以慕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戾气。
淦!
宋以慕忍不住握拳,这狗玩意居然想要剥了自己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