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再次听见陌生人说话,越发害怕起来,紧紧的抱着江婆婆使劲摇头,生怕这陌生人要将她带走,那棉布绑带之下又渗出了两道血痕。
“芽儿别怕!她是我请来的仙姑,给你治伤的!她会法术,厉害着呢!”
听到江婆婆说话,芽儿安静下来,卑微地跪在地上磕头致谢。
随风将芽儿搀到草铺上坐好,手指一挥,眼睛上的绑带掉了下来,江婆婆看着稀奇地不得了。那双眼睛肿胀的厉害,加上刚才渗出了鲜血,在月光之下格外慎人。随风仔细观察伤口,将精气赋予掌上,不经触碰,通过法力仔仔细细地探她伤情。
芽儿倏觉一股暖风从额头到眼睛、鼻子、嘴、喉咙,至上而下,渐渐蔓延全身,暖风所过之处,无不畅快,好似饱睡一番,精神百倍。
诊察之后,随风收回掌力,点起一盏油灯举到芽儿面前。
“芽儿,你可曾感知到有光影活动?”
“嗯嗯!”芽儿点头。
随风大喜,感觉治愈有望,道:“婆婆,金老爷那一剑虽然划破芽儿眼睛,但这剑痕在眉骨之下,眼球上缘,眼皮虽有受损,眼仁还能感知光影,所以眼球的伤情不是太重,这眼睛肿的厉害其中必有浓血,看来这伤也有些时日了。眼睛本是人身薄弱之处,自然需慢慢调养。芽儿的喉咙也是之前染病於结未除,婆婆大可放心,我会尽力医治。”
未待祖孙俩言谢,随风站起身,绕到芽儿身后,凝神聚气,运调大半法力置于指尖之上,对准百会穴,将周身精气源源不断至于芽儿体内。
一股细小暖流顺着芽儿头顶慢慢游走至全身,让她似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全身上下流动。这种奇感平生未遇,精气游走至眼睛、喉咙之处,便觉隐隐作痛,奇痒难耐,好似有万千小虫不断啃食,其余各处只觉酥酥麻麻,好似每处经脉被清洗一番,无比通透。约有一炷香的功夫,随风收回精气,调匀内息,江婆婆透着油灯看见随风的额前满是虚汗,想必是耗了不少法力呢!当即跪倒在随风面前行三跪九叩之礼。
这是跪自家祖宗才有的礼节,随风哪敢承受,急忙扶起江婆婆道:“婆婆,快起来!我虽用精气梳理了芽儿的经脉,但她身体虚弱,还需要人参鹿茸之类的药材进补!过几日我出去找一些来!”
这祖孙俩感动的抱头痛苦,若不是树妖急忙制止,芽儿的伤势加重不说,怕是要将春江院的看守也给引来了。
此时,天边出现一抹亮白,随风明白要想离开这春江院得过些时日,毕竟答应了这祖孙二人,须得将其二人安顿好了才行,若是此刻就走,那他们祖孙必然连命都没有了,寻找半面和嫄儿得过些时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