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牛疆大喝一声。
小男孩抬头看到牛疆,吓得身体一抖,手一松,玻璃缸掉到地上,“啪”的一声,摔个粉碎。
牛疆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到这里偷东西?”牛疆伸出手“啪”一声,给了他一个耳光,“打你个小偷!”
小男孩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流出鲜血。他吓得哭了起来。
“叔叔,我错了,我不是小偷,我是想拿几个玻璃缸回家养鱼。”
“你这是拿吗?这是偷!走,跟我去警察局去”牛疆拽着小男孩往外面走。
小男孩一听更害怕了,哭喊道:“叔叔,原谅我,我真的不是小偷,我是医院的家属。”
一听是医院家属,牛疆停了下来,问道:“你是谁家的?”
小男孩低着头小声说:“我是医院看大门柳昌盛的大儿子,叫柳浪。”
牛疆仔细端详,小男孩脸孔瘦瘦黑黑的,一双小三角眼睛长得很像柳昌盛。
原来是柳昌盛的儿子啊!
家住在太平间的后面,仅一墙之隔。
“怪不得你胆子这么大,敢往太平间里钻。走,我带你去找你爸爸去。”
小男孩听说要找他爸爸,哭得更厉害了,反复向牛疆求饶。“叔叔,求你放过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偷你的东西了。”
牛疆看到柳浪哭得这么可怜,心一软,想一想又没丢什么东西,就把他放了。
想到这里,牛疆突然想到那天他从妓院回来路上跟踪他的那个瘦小的年轻人,不正是柳昌盛的大儿子吗?
是他,一对和柳昌盛一样的小眼睛,相同的体形。
看来柳昌盛一直在怀疑他,所以,派他的儿子跟踪他。
他太大意了,竟然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现在,牛疆完全明白了,是柳昌盛的大儿子把他的钱偷走了。
他心中火冒三丈,想马上去到柳昌盛家去找柳浪算账,但转念一想,不妥。
那不是自己送上门了吗?
柳浪把钱偷走有可能会交给警察,换取他爸爸的清白,但也有可能钱偷走了自己吞下来,不报警,不顾及他爸爸的清白。
他想后一个可能性更大。
牛疆顺着地窖的楼梯走上来,站在标本室的窗前向外望着,越过他眼前的那堵墙,前面就是家属院,柳浪家就在那边。
他推测柳浪就是翻过这堵墙从后窗钻近来的,也是从后窗出去的,如果不出意外,他可以在墙的那边发现一些钱袋落地的痕迹或脚印。如果从前面进来,门口的狗会吼叫。
早知如此,他应该在后院也养几条狗。
如果他没有报警的话,或许钱现在已经被他藏起来了。
他不会把钱藏到家里,也许他连人带钱都跑了。
或许在他家里能看到那两个大玻璃缸,他肯定是想用它们养鱼。
他用力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痛苦地嚎叫:“我怎么这么愚蠢哪!”
果然,他发现墙根下隐约有几个脚印。
一切都清楚了,一定是柳浪干的。
他不能打草惊蛇,要再想想办法,怎么把钱巧夺回来,他知道不能硬夺。
牛疆在标本室里转圈走着思考着对策。
突然,他脑子里出现一个不祥的预兆,柳浪会不会既吞了这笔钱,又设计加害于他呢?
像他加害于柳昌盛那样,留下些什么证据在地窖里面,再通过报警引来警察搜查。
对呀!太有可能了!他必须把地下室和标本室再仔细地检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