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声巨响!
车厢似乎掉着陆了,只不过,脸朝地。
四个人歪七扭八的贴在车顶,拼命的找着固定物,随着急速下滑,尖叫声再次升起,那杀猪般的破音让头昏脑涨的李阎真想上去一巴掌。
“快!大家往上爬!”
金丝男突然大吼,那胸前已是红肿一片,残留着几片茶叶。
车顶被崎岖的石子隔的来回颠簸,鼓起了大小不一,密密麻麻的包。
李阎感到此刻的胃里早已翻江倒海,干呕了几下,他回头看到下方的猿哥脸上横肉直抖,正徒手攀着椅子吃力的爬着。。
不出意料,美女拼尽全力吼完最后一嗓门儿,白眼一翻晕了过去,顺着铁皮就往下掉。
“这败家娘们儿!”
猿哥破骂一声,一把拽住那不堪一握的胳膊,李阎看的心里一揪,生怕这货儿一用力给人撇断喽。
金丝男接住递来的胳膊:“小伙子!你拽着她另一边!”
“哦!”
李阎一手抓住椅子腿固定好身子,一手抓起胳膊往上提,女人被夹在了两人中间。
“咚!”
第三声巨响!死亡列车到站了。
车厢的一头插进一根巨大的岩石,电钻般的造型宛如死神手下的某种刑具,稳稳停留在离猿哥还有不到五公分的脑壳儿前。
三人一鬼也伴随剧烈的停顿扭在了一起,那女人的屁股就在自己脸旁,迎面扑来一阵大海的气息......
“快!把手给我!”
金丝男一把抓住猿人的手,由于惯性,猿人的身子往下一沉,眼看着就要扎进脑壳儿,一声怒吼,金丝男整条胳膊上的青筋暴起,像是无数条扭曲的蚯蚓,扯起了一个巨大的原某人。
“呼呼!草他娘咧!”
猿哥此起彼伏的喘着粗气:“谢了兄弟!在下牛疆!”想起方才鬼门关,背上又渗出一股冷汗。
“应该的,我叫林正儒,是个警察。”收起了金丝边眼镜,松了松领口顺罢望向李阎:“小兄弟怎么称呼”
“我叫李阎。”
“草他娘咧!!这恁啥啊!!等老子上去非要把这火车站踏平喽!”牛疆竖着眉毛瞪着牛眼大吼。
“咳咳~”
晕倒的美女渐渐恢复了意识,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大腿,觉察到了不雅的姿势,羞涩又迅速的圈起腿扫视着四周。
又是一声尖叫。
“别吼啦!别吼啦!吼啥呀!咱现在想想该咋办吧!”牛疆烦躁的瞪了眼美女,不再理会。
窗外的雾气正渐渐散去,但那恐惧依然缭绕于眼前,迷茫充盈着心底。看了眼角落里平安无事的水儿,蜷缩着有些颤抖,像猫一样的骨骼之间,发出轻微的顿挫声。
窗外是最黑暗最诡异的森林,永远不见天日的大榕树底下,四周飘满了植物和动物的气息,无法超度的亡魂们聚集于此,静静等待某一场天火降临。
“雨小了,我们出去吧!”林正儒率先开口。
“刚,刚才,谢谢你们,我叫箫冉”。
箫冉?真是一个绕口的名字。
吃力的爬出窗外,四个人大口的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看来我们的车厢脱轨了,从峡谷上翻了下来。”林正儒免起袖子,蹲在一侧,盯着拖车的挂链进行痕迹分析。
“卧槽!那么高的峡谷!那可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李阎咂咂嘴。
“小兄弟还真是性情中人。”林正儒此刻却挤不出半点笑容。
峡谷中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眼前那一条羊肠小道,不知通向世界的哪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