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和亚纪带着进攻侧翼的队伍撤回。
他们只有二十个人,也没携带重武器和炼金装备,被诺顿搞得灰头土脸。这位龙族君主的战术很明简单明了:暴露自己吸引火力,开盾挡掉子弹和言灵,施放火凤压制,再使用操纵金属的言灵毁掉那些枪械。没过多久,这支队伍的攻击方式就只剩了赤手空拳燃烧自己,而言灵又无法穿透诺顿的防御,于是他们不得不撤退。
值得称赞的是恺撒的指挥。在他不惜镰鼬伤亡的统领下,这支偷袭侧翼的部队只有三个学员在机动时不慎被火凤从头上掠过,受了烧伤。当然,恺撒自己也被大量镰鼬的伤亡震得吐了不少血,脸色苍白的他连同伤员们一起被抬进了医务室。
诺顿打跑了这支骚扰侧翼的部队,回到金色城门,却发现正面战场已经溃败,戴着金色面具的康斯坦丁正在唤起战死的将士们。
“弟弟,这是……”
“哥哥,我们又一次重复了那时的经历。”康斯坦丁的语气很奇怪,仿佛只是在机械地陈述某件事,无悲无喜,“我受了伤,你在一次防守战中去了侧翼,结果负责守卫正面的热那亚将领战死,守军大败亏输。”
“难道命运真的无法改变么!我们作为人类跋涉几千年,最终依然落得这么个结局!”诺顿狠狠将帽子摔在城墙上,“我们的生命,几千年来相互扶持的前行,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不必担心,哥哥。”
康斯坦丁不知从哪摸出了一个手机。他打开本地音乐播放器,开始播放歌曲。
澄澈的童声合唱回荡在城墙上空。
“唱颂你自己的歌谣。”诺顿伴随音乐轻轻跺脚打着拍子,“君士坦丁?德拉伽塞斯?巴列奥略和约翰?巴列奥略……如果你与我没有取代他们,他们两个人类能带领衰败的帝国复兴么?”
“我做不到的事他更不可能做到。罗马已不可能复兴了,只有一个首都的国家,要如何对抗横跨大陆的帝国呢?”
“只剩下都市传说的我族,要如何对抗将连绵成坚不可摧城市中的人类呢?”诺顿信手拈来直接拆了一架云梯,“我族现在的处境正如当年的帝国。”
“战火燃烧之时,两个种族就再难以和解。除非……”
“很可惜,你们等不到那一天了,黑龙的余孽们。”
带着硝烟的风突然停止,冰冷的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诺顿和康斯坦丁回头,看到了身着古老拜占庭服饰的少年。
“你……”
康斯坦丁突然一阵眩晕。
过往的记忆浮上脑海。
在他用君焰点燃穆拉德二世,准备追杀那位鄂图曼苏丹时,就是这个人挡住了他;在他守卫君堡,击退一波又一波鄂图曼进攻时,也是这个人封住了他的抗性,让他被水银削夺了大部分力量。
“很奇怪么?不要以为只有你们是不死之身。”
“少年”摘下兜帽,披散开长发。诺顿和参孙下意识地挡在康斯坦丁身前,拔剑出鞘。
“没用的。”
少女倏忽间消失,又倏忽间出现。
诺顿三龙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跪倒在地。
“继续和人类们进行可悲的种族战争吧,被命运玩弄的家伙们。”少女看了眼正在爬城的攻城队伍,“还有你……用黑龙余孽们的鲜血作为效忠的证据吧。”
风又重新吹拂,少女已经消失不见。
诺顿和康斯坦丁互相扶持着站起身。
“我的抗性又被封锁住了……”康斯坦丁咳嗽几声,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在战斗中吸入的水银也突然开始涌动,策反我的身体。”
“我也是。”
诺顿和参孙异口同声。
“趁着还能战斗,出发。”康斯坦丁掣出佩剑,“而且,我们必须将一些事告诉这些人类。”
两位龙族君主转身离开城墙,“死而复生”的拜占庭混血种紧随其后。
……
……
执行部专员们爬上城墙,找到机括,打开了角门。相比于宏伟而坚固的金色城门,这扇角门的坚固程度虽然也不遑多让,但它居然没有上锁。专员们很容易地打开了它,大队人马有序进入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