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起身伸手就要拧儿子的耳朵,李槐满屋子乱跑。
妇人瞥了眼汉子,“去哪儿了?”
李二低声道:“尿急,找茅厕去了。”
妇人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汉子腰间的酒壶,凑近嗅了嗅,怒道:“撒泡尿需要这么久?你掉茅坑里了?而且茅坑里不装着屎尿,反而装着酒?”
李二瞠目结舌,转头望向儿子,祈求解围。
李槐落井下石道:“爹肯定是见着了花枝招展的小狐狸精。”
“瞧你那副做贼心虚的德行。”
妇人白了胆战心惊的汉子一眼,破天荒没有刨根问底,坐在女儿身旁,摸着李柳的头发,叹了口气,“你们都长大了,爹娘也老啦。”
李柳放下鞋底,轻轻握住娘亲的手。
李槐拍马屁道:“娘亲,你还老啊,生我的时候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你要是跟李柳一起出门,保不齐会给人当成姐妹呢。”
妇人笑得花枝乱颤,“去去去,这种话留着将来对你媳妇说去。”
李柳突然说道:“娘,我想去买一盒胭脂。”
妇人虽然絮絮叨叨,嘴上嫌弃女儿是个败家货,仍是起身带着女儿一起出门。
屋内只剩下父子二人,李二笑问道:“儿子,要不要陪爹喝点酒?”
李槐瞪大眼睛,“可以喝酒?”
不过是喝了半碗酒,很快李槐就晕晕乎乎,趴在桌上打瞌睡了。
李二伸手握住李槐的手腕,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默念道:“神君开山造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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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妇人牵着李柳一起下山的时候,在山脚牌坊下与一位白衣少年擦身而过。
少女回首望去,刚好与少年对视。
一直给人印象就是柔柔弱弱、杨柳依依的少女,在这一瞬间,她迅速收敛笑意,对着那位她在小镇便从师公那边,久闻其名的大骊国师,偷偷做了一个隐秘且骇人的警告动作。
纤细手掌抹过脖子。
本就是故意来此见她一面的崔东山,啧啧称奇,感慨道:“怪胎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