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早上,其他两家都早早上工了,可是这胡大牛和胡三牛两家却迟迟没有来,这不让辛梓心中疑惑起来。
不一会儿胡三牛家的胡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走到辛梓跟前,两眼汪汪地说道:“辛姐姐,我二伯娘带着爷爷奶奶来大伯娘家和我家闹事,大伯娘和我娘都被气哭了,我娘让我赶紧来告诉姐姐,可能得把事情解决好才能来上工了。”
辛梓一听又是这牛氏,辛梓到要看看这牛氏在搞什么鬼:“别哭了,走,大丫。快带姐姐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了王凤的家中,远远就看见老宅那边围了不少人,这刚走近些,就听到了一个老太婆刺耳的辱骂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哭声。
王凤的婆婆之前在辛家的搬家宴上辛梓烨是见过的,只是今日一见,辛梓觉得这老太婆多了几分尖酸刻薄。
不管外人在场,这个老太婆站在院子里指着王凤的鼻子骂道:“好啊,我说这几个月的孝敬钱怎么交的这么及时了,原来是发财了啊,屋子也修缮了。还有这三牛一家这是跟着你们一起发财了,还是分家的时候是藏了银钱没告诉我们老两口吗,瞧瞧他们这房子没个十两银子能建的起来,我们虽然分了家但是我还是你娘,你爹还是你爹,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住着好房子,却看着我们吃糠咽菜,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眼里还有我们吗,今天大房必须跟我们回去重新住在一起,三房把藏私的钱赶紧交出来要么将房子交出来?”
王凤的公爹也在一旁附和:“大牛的手好了为什么不回来帮忙,非要看着我这把老骨头累死在田边上你们才开心吗?你们这群逆子,亏我和你娘生你们养你们,你们就是对待我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辛梓听了这话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冒上来了,这一家是什么人,别人苦难时落进下石,现在别人日子好点了就眼红了,什么玩意。
胡大牛也急了:“爹娘,你们说的什么话,我们过的什么日子你们不知道吗?当初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你们对我冷淡无比,只有阿风和孩子们对我不离不弃。再说分家时我们可是一亩良田没分到啊,每个月还让要求上交两百文的孝敬银子。就算再难再苦,孩子他娘都没少了你们的,难道我现在双手治好了在你们眼里又有了使唤的价值了?再说这老房再不修补一下,说不定今年大雪都能压塌了,难道真要看到我们一家露宿街头,你们才会开心吗?”
王凤的婆婆看着之前老实巴交的儿子竟然敢反抗自己瞬间怒上心头:“好啊,你敢这么跟自己的老娘说话,你这是跟着老三一家学坏了啊,这老屋还是我们老胡家的,只是当时分家时见你们可怜借给你们住而已,今个儿要不带着你婆娘和孩子回去跟我们一起生活,要么也别耗这老宅了。”
说着又指着胡三牛继续说:“还有三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藏私了,这建房子的钱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你这房子必须还给我们。”
胡三牛也急了:“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已经是两家人了,当时分家的时候我没从你们那里分到一分一毫,这盖房的钱反正不是从家里带出来的,你没有权利收走我的房子。”
这时牛氏按耐不住了,在旁边煽风:“哟,三弟,说这话谁信啊,都知道你们在为那辛家做工的,可是你们这才做工多长时日就能赚这么多钱你糊弄谁呢,你这钱八成是当初分家前私藏的,说的不拿一分一毫,感情私底下给咱们来这出啊。”
辛梓终究没忍住上前扶住王凤:“谁说三牛叔的房子是他们自己的钱建的,我见三牛叔一家本是有家之人,可是却落到有家不能回的下场这才动了恻隐之心,所以出钱建了这几间屋子让他们暂住的。怎么,你们的手也伸的太长了吧。你们一家的私人恩怨我也不管,不过你这张口闭口地就要拿走我们家出资建的房子,这东林国哪条律法准许你们这么蛮横无理了,还是说你们也学那山贼土匪抢占民宅了?”
牛氏见辛梓出言说的头头是道,竟也觉得这房子若是辛家出资建的,倒也说得通。这么一想,老胡家的一帮子人都有些心虚了,若是真强硬地把房子霸占过去,那人家要是报官岂不是没好果子吃了,一时之间竟然没人开口说话了。
不过王凤的公婆却不是好对付的:“那,那,就算那房子不是三牛家建的,那就算了。不过大牛的手既然好了,那就得回来。这三牛一家不孝顺不管老娘死活了,难不成你这个做大哥的,还不回来给家里帮忙,真想累死我们老两口子,你也不看看,哪个人家大儿子不给爹娘养老送终的,不是我说,到时候别被人家戳脊梁骨。哼。”
好你个老太婆,当初自己不要这儿子的,现在又想将坏名声安在别人头上,辛梓叉着腰漫不经心地说起:“哦对了,跟你们交个底吧,这大牛叔可我爷爷治好的。我爷爷可是说了,为了治好大牛叔这双手,可是让他老人家废了不少心血,不谈其他的杂七杂八的费用。光这千年人参就用掉了一整支,这之前镇上回春堂重金收购千年人参可是出到了一万两一支,啧啧啧,要是这么算的话这治疗费和药费怎么也得一万两起步了,我还在担心这药费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收全,今日见老太太要将大牛叔一家接回去,那正好一大家子齐心协力地也好早日将这些费用还清了。大牛叔啊,既然你爹娘愿意接你们回家,赶紧的啊这破房子你还想住呢?”
胡大牛知道辛梓在帮自己,连忙附和:“辛梓姑娘你放心,我用掉了你家一支千年人参不会赖账的,我们一家人这辈子给你们家当牛做马。”
一万两犹如一枚炸弹炸开了,围观的村民纷纷议论:“这大牛家一家都惨了,怕是下下辈子都还不上了,这哪还有好日子过了。”
“可不是,就是全家卖地卖房,就算把自己卖了,也值不了这些个银子啊。”
老胡夫妻和牛氏听到要还一万两,一时吓的眼睛都直了。牛氏现在后悔了,不该来趟大房这趟浑水的。
刚才还嚣张的老太婆一下子懵了,赶紧转变说话的口吻:“大牛,你不能把我和你爹拖下水啊,我们生你养你,你可不能害了我们,你既然手也好了,那咱们就将这家分干净了,你还不上钱万一人家把你告上县衙,那不也得害了我们老两口,不行,今天这关系也得断干净了,回头要债也要不关我们的事。”大牛的爹也在旁边厉声说道:“这关系必须断了,莫要拖累我们。”辛梓可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父母,胡大牛听着母亲的话似乎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原来自己的爹娘这么势力,但是心中也早已经有了决断,分就分断就断,或许这样以后自己这个小家才有日子过于是也就同意了。牛氏立刻去找来胡长贵来见证分家之事,老太婆说胡大牛欠辛家那么多钱若是以后还不上怕是要将分得的田地和这老屋卖了,这可是老胡家的财产可不能给了别人,要求收回田地和房子,胡大牛竟然见自己的母亲如此狠心变要求以后不会再给孝敬银子,否则就不同意分了,这老太婆憋了口气最终也是答应了,现在她想的就是赶紧和这群祸害脱离关系。分家书和断绝书都写好了,两家人都签字画押了,老胡家要求三天之内必须搬离老屋并且以后两家就不要来往了,胡大牛答应了。老胡一家最后跟兔子似的跑离了老宅,放佛多呆一会儿就会跟胡大牛家的债务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