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郑和平本能的想反驳,可转念一想,曹严青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这样一个只能用猥琐,粗鄙丑陋来形容的社会最底层男子产生交集,那么这男子说该下地狱的人很多,又是哪些人呢?
“说说看,你认识的哪些人该下十八层地狱?说不定我们能帮你一把?”郑和平装作漫不经心。
“是啊!我们就是人间的捉鬼师,人间的恶鬼我们负责捉。”吕科长不愧是老刑警,脑子转的飞快。
罪犯没有接话,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无声无息,审讯室里只听见郑和平手指节有节奏敲击审讯桌发出的扣扣声。郑和平和吕科长也不着急问话,面前鄙俗平凡的男子似乎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曹道长如果被我就这么砍死了,会上天堂吗?会比现在过得更好吗?”
这话一出,有点出乎郑和平和吕科长的意料之外。“怎么可能?人活一世,死了就烟消云散,什么都没有了?曹道长无依无靠,可能身后连个收尸祭奠的人都没有。这样无辜横死,还真是可怜啊!”郑和平故意说。
“唉,真的吗?我还真是笨啊,我不该听信别人的话,我太对不起曹道长了。我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呢?”罪犯浑身颤抖着,似乎也是非常后悔难当。
这话一出,郑和平和吕科长倒是眼前一亮,有人诚心挑唆面前的男子去杀害曹严青。
可是根据罪犯提供的线索,找到了说此话的人,是团结路路口一个炸油条,糖圆,油饼,做水煎包的大妈。只是拘审了大妈却没有问出一点有用的线索。
那大妈只说这罪犯樊瘸子,每天到自己摊头要饭,还理所当然,没说自己一句好,反而这道姑在自己摊头吃饭时,和颜悦色的给他买过几次早餐,这樊瘸子就把她视为神明一般。自己气不过,也揶揄过,说那道姑其实和庙里的和尚尼姑一般,没个好的,都是些花和尚,妖尼姑。这樊瘸子不知道哪根筋搭不对,差点没把自己的摊子给掀了。
她气不过,就忍不住呛了樊瘸子几句,其实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就是说,这世界上的人都是像自己这般污浊的人,而那个道姑可能是仙女下凡,不该在这肮脏的地球上呆着。你有本事就把她送回天上,别再这地球上呆着。否则,迟早那道姑变得和自己一样。她也万万没想到,这樊瘸子居然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对待那个道姑。
吕科长查了一下,这个胖大妈油条生煎摊,在团结路菜市场的档口卖油条,油饼,生煎包子等小吃早点都埋了十几年了,嘴巴是凌厉了点,但做这种小生意的难免嘴毒了点很正常,毕竟除了靠手上的活计就是靠嘴了。面对好说的主顾,脸堆笑意,嘴甜似蜜,面对像樊瘸子这样混吃混喝的,自然嘴巴子似刀片,能骂走几个是几个。
曹严青被砍成重伤,在医院迟迟未醒过来,郑和平也猜不透这曹严青接近这个樊瘸子究竟意欲何为,但是凭着他多年干公安的经验,就是直觉上这樊瘸子身上必然有他们想知道的事情。
本着这样的想法,郑和平决定找到吕科长帮忙,再次提审这个樊瘸子。樊瘸子却自杀了,不过,在狱中自杀,也不是那么容易,虽然他铆足了劲撞墙,也只是把自己给撞晕了。医生介绍说,这樊瘸子还挺会挑角度撞墙的,居然是用头顶心撞的,还好是个瘸子,速度受限,没那么大的冲劲,要不然,这还真有可能把自己撞死。
郑和平警觉的问:“难道这撞墙还有什么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