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李晙喊停,都非常配合地停了手。李晙提着这染血的长刀,一路行至御前,但中途似是见到了什么,李晙拐了个弯来到被吓瘫的沈岩面前,狞笑一声,将这还滴着鲜血的长刀拿过沈岩的头顶,一滴鲜血落了下来,滴在沈岩的额头之上,只见沈岩竟然抽搐两下,口吐苦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李晙摸了摸他的脉搏,气绝身亡。
李晙这才来到晏平帝面前哭丧着脸,请罪道:“儿臣一时不慎脚底打滑,竟将朱大人踹飞了。”
王琦也跪下请罪道:“臣一时失手,没看到朱大人。”
李晙大包大揽道:“此事不怪王大人,都是儿臣的错。”
晏平帝居高临下,自然看清楚了李晙的动作,他没好气地问道:“那么沈岩呢?”
“儿臣方才见沈大人摔倒了,好心上前去扶他,熟料他竟然被这种场面给吓死了。这事真不是儿臣的错,太医令可以作证。”
晏平帝连让太医令查看尸体都免了,直接不耐道:“算了,算了。弄成这样,你满意了?”
杨烛明请罪道:“此事皆因我而起,臣愿领死,请圣上不要迁怒晋王。”
征北军与虎贲军的将士们也纷纷跪下来请罪道:“臣愿领死,请圣上不要迁怒晋王。”
晏平帝深吸一口气,知道此时李晙锋芒正盛,在军中一呼百应,不得不说道:“起来吧。”
李晙非常识时务地说道:“儿臣有错在先,父皇要打要罚,儿臣都认了。”
晏平帝没有回过味来,以为李晙是在要挟他,刚想发怒却被太子拉住衣袖,太子在晏平帝耳边说了几句话后,晏平帝才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朕的儿子,朕若是不罚你,怕是天下人不服。这样吧,你此次出征有功,朕便赐你世代为王,你的后人不用降爵袭封,不过其他的赏赐就免了。”
“多谢父皇。那烛明?”
“罢了,他不过是一时情急,便不罚不赏吧。”
“多谢圣上。”杨烛明这才彻底松了口气,总归结果还不错,比他预想的好多了。
李晙又开始争取,言道:“杨重为国而死,不能不赏;杨太尉三朝元老,他的子孙不能不荫蔽,如今将士们已然认可烛明的统兵能力,再另换他人怕是会多生事端。父皇不妨让其继续担任征北军统帅一职,总归皇妹在京都,他也跑不到哪儿去。”
让杨烛明继续担任征北军统帅?晏平帝有些犹豫。不过杨烛明的父亲死的那样凄惨,杨烛明又是驸马,算是他半个儿子。作为驸马,杨烛明一生只能有李皊一个妻子,只要李皊在京都,这杨烛明便不敢反叛。至于杨烛明与李晙的关系,晏平帝不是很担心,因为只要李晙死了,这所有的关系也就戛然而止了。
此时,陆文安捂着眼睛站出来道:“圣上不可。”
晏平帝瞥了他一眼,问道:“你眼睛怎么了?”
陆文安只好松开手,刚才混战的时候,不知道哪个家伙冲上来给了他一拳。乐微生擦了擦手,确保没有任何异常。
李晙事不关己地叹了一声,“可怜。”
此时已经过了午膳时间,晏平帝颇有些心力交瘁,淡淡道:“就这么办吧,退朝。”
“圣上……”
陆文安还想说些什么,晏平帝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陆文安便不敢再开口了。
李晙锋芒正盛,就连晏平帝也不得暂时避其锋芒,不过心里想必是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