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呼先似是要孤注一掷,从附近县乡劫掠了数百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驱赶到晋阳城下。也落部的铁骑们大声呼喊着要李晙打开城门,否则就将这些人一一杀死。
也呼先似乎不急于行动,虽然他们口头上说的很严重,但事实上一直过去了三天,也呼先还是没有对这些人下手。
李晙一开始没有想明白这其中潜藏的阴谋,直到他收到了晏平帝的第十九道圣旨的时候,他忽然就明白了。
“晋王孤守晋阳七月,朕为人父,深感欣慰。但自古以来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故古者为政,爱人为大。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近日听闻有子民沦落敌手,朕为之寝食难安,今特着皇七子晋王李晙带兵救援,勿使贼寇伤我百姓一人。钦此。”
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李晙抽了抽嘴角,还是恭恭敬敬地接下了。回到营帐之后,众人便说起了此事。
张广直言道:“圣上此举是陷王爷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若王爷不肯出兵,城外百姓枉死,天下人便会将这笔账算在王爷头上;若王爷出战,胜还罢了,一旦失败则晋阳城破就在眼前。初雪已过,再等些时日,也呼先必定退兵,我军就可不战而胜。圣上却在此时下旨,实在是……”
的确,这话都让晏平帝说尽了。如果李晙真的成功地救出那些无辜的百姓,那么那些人也只会感激皇恩浩荡。
李晙看着随同圣旨一道过来的家书,沉默不语。这封家书没有落款,李晙便知不是出自魏皛皛之手,但是能让魏皛皛心甘情愿地盖章当成家书来送,那这封信基本就可以断定是他的岳父魏光度所写。魏光度也怕此信会落到别人的手上,用词多有隐晦,李晙隐约明白他是在说朝中有变的事情,但具体的情况,他远在晋阳确实无法得知朝中的一举一动。
众人没有再言语,静等着李晙做出决定。李晙沉思良久,方才说道:“既然父皇有命,本王又岂能不听?明日,陆通带军与本王出城厮杀,符梁你守城门,何泽你带兵等着接应我们,微生,你留一下。其他人先去准备吧。”
众人轰然应诺,分头行动去了。
李晙看着一脸茫然之色的乐微生笑道:“放松点,本王又不是要吃了你。今夜子时之后,你带军从南门城墙而下,埋伏于侧,待明日我与也呼先正面厮杀之时,趁机救出百姓。”
“是。”
李晙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如果你做到了,本王就正式封你为镇西将军。”
“是。”乐微生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