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吃了两块了父亲。”
赫连候笑了起来。
“我儿还是如从前那般恪守律己啊……记得小时候你爱吃鱼,几乎顿顿都要吃,后来竟然吃的上吐下泄在床上躺了几天才缓过来为父记得那是你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生病,从那以后你便开始克制自己的欲望,喜欢的东西从不会放肆地去占有,而是克制地浅尝辄止。”
赫连睿听他说起自己小时候的糗事,也笑了起来。
赫连候拈了拈须,感慨道:“如今我儿都这么大了,到了该说媳妇的年龄了……”
赫连睿的笑容僵在嘴角。
赫连候问:“在暄都可有中意的女子?”
“不曾……”
赫连候仰首大笑:“自古以来多少年郎耽于情欲,我儿如今都是个男人了,为何在这方面还不闻不问?”
“父亲……”赫连睿道,“我心不在此。”
“不在此?”赫连候浓眉一挑,语重心长的说:“不是不在此,而是还未遇见心悦的人,若是你遇见了,你方知道……情和欲,就像是这鱼肉,入口绵软鲜嫩,内里却暗藏针刺,刺得人心痒人心痛,却欲罢不能……”
赫连睿低头,碗里的那块白花花的鱼肉已经凉了个透。
沈冬荣看着院内的马车,一脸不可置信。
薛信芳牵着拉车的马,呵呵笑道:“这个如何?”
“师父你哪来的钱?!”她雀跃地小跑过去。
“唔……”薛信芳沉吟。
沈冬荣预感不妙。
“师父你不会……用的阿姐给的钱吧……?”
薛信芳目光躲闪。
“师父!”沈冬荣激动道,“那是阿姐给你的钱!你怎可为了我……”
“什么你的我的!”薛信芳厉声喝断她,“不买马车你怎么去上早朝?上一次为师贪图便宜买了头驴,差点害你丧命,这次为师怎敢再儿戏!”
“可是……可是……”
沈冬荣可是半天也没可是个所以然来,薛信芳说的对,没有马车她无法去上早朝。
“是我对不起师父……”沈冬荣低垂着眼睑嗫嚅,“我一直都是师父的累赘……”
薛信芳转过头瞪他,又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立时又软成了一汪水,抬手抚了扶她瘦弱的肩膀,叹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儿时叫了我那么久的老师,你们谢家有难我怎可弃你于不顾?这些年过去了,一切都是为师自己的选择……冬荣啊……你不要总是心里有负担,无论何时,为师都希望你切末忘了自己心中的大义和身负的使命……”
沈冬荣已然红了眼眶。
“冬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