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手往哪摸呢……
沈冬荣想着,终于不省人事彻底昏倒了过去。
“不要,睿哥哥救我!”
冯苓猛地从睡梦中睁眼,惊坐而起,豆大汗珠下雨般从额头往下冒,胸口剧烈地喘息起伏不停,快十年了……自己还没走出小时候的梦魇。
她喘息未定,一骨碌翻开床被,下榻走至梳妆台,铜镜模糊,却映照出一张未施脂粉但依旧娇美柔嫩的容颜,虽然这张脸的嘴角下方此时起了一颗显眼的红泡,然而似乎对这张天生丽质的娇颜并未产生多大影响。
冯苓没心思欣赏,低头弯腰动作有些急躁地拉开梳妆台的第三个小屉,一个镶着玉石珍珠的黑色锦盒现入眼帘。
她拿出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与方才心急如焚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动作轻缓恍若这盒子是这世上最至尊的珍宝,尤其是在见到那张静静地躺在盒子中被叠成四四方方的宣纸时,眼中的慌乱和急躁渐渐被平息,取而代之是压抑已久几欲喷薄而出的狂热痴迷。
“赫—连—睿—”
薄唇轻启,舌尖抵住上颚,再如吐息般轻轻地吐出最后一个字,明明只是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名字却被她念得缱绻柔情。
柔荑芊芊细细地摩挲着这纸上洋洋洒洒,遒劲飘逸的三个大字,想到这是他本人亲自所写,冯苓思绪飘忽,又想到那年她被马贼掳走担心受怕之时,是赫连睿一人一马闯进贼窝救走了她。那年她才七岁,而赫连睿也不过才十二岁而已,却已长成一位英武挺拔的少年,武功更是在一众世家贵公子中出类拔萃。
“十年过去了,当年鲜衣怒马独闯贼窝救我的少年郎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冯苓将纸条握在手中,贴近心头,微微仰着头望向窗外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突然之间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扬起下巴美目圆睁,不过一刹那间,方才还一副平静怀念的面容顿时怒意横生。
“为什么不写我给你的诗句,你真的一点都记不得我了吗睿哥哥!”
冯苓一边生气地说着一边雷厉风行地披上外袍走出房间,直奔书房而去。
冯铮已穿好官服准备拿着文册去上早朝,见自己的心肝女儿怒气冲冲的走进书房,忙焦急地迎上去问道:“哎呦我的乖女儿啊,怎么醒这么早,快回去睡觉!”
冯苓见着父亲,气势未改,反而愈发愤怒骄纵,柔媚的脸庞皱成一团,“老爹,我让你求的字为什么没求到!你说!赫连睿是不是早就把我忘了!”
冯铮一听这话,就知道女儿又是为情所困,这会儿脾气上来了,忙笑着哄道:“怎么会,我家苓儿如此美貌,整个暄都的女子还有哪个能比的上!赫连睿若把你忘了那就是他不识好歹有眼无珠!”
“爹!不许你说他!”
“好好好……爹不说爹不说……”
“等天一亮我就去找他!我要找他当面对质,我不信我不信他真的不记得我了!”
“哎呦我的心肝呦,你前几天吃了那么多辣,嘴角的泡还没消,你不是说要等泡消了再去找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