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怎会突然龙体抱恙?”沈冬荣在镜前试穿官服,左看看又瞅瞅,身子转了一圈,还是不太满意。
官服太大,袖口和垂摆堪堪及地,臂膀也撑不起来,走几步领口就不住往下滑,好好一套官服被她穿的松松垮垮,倒显得不伦不类起来了。
“唔……”薛信芳坐在扶手椅上抿了一口茶,沉吟道,“圣上也是人,人年龄一大,各种灾病就来了。”
“那也病的太重了些,早朝都停了。”
沈冬荣终于忍不住了,扯下身上臃肿的官服,随手往地上一扔。
薛信芳瞪她一眼,她又弯腰默默地把官服捡了起来。
“幸好圣上病了,今日若是你穿这身官服去上朝,礼部那个老顽童可得治你个殿前失仪的罪名。”
“也是,”沈冬荣歪头思索,“圣上这场病来得及时。”
薛信芳起身,将她手里的官服接了过来,皱着眉头打量几眼,开口道:“官服都是按照一般男子的身形量做,你穿着自然不合身,今日我便去东巷一趟,找王婶照着你的尺寸给改改。”
“王婶?”沈冬荣秀眉一挑,眼中闪过坏笑,“师父是不是喜欢王婶?”
“胡说!”薛信芳胡子都要吹了起来,瞪着她厉声道:“师父的玩笑都敢开,无法无天了你!”
“好好好……我错了师父!”沈冬荣摆手作出一副饶命状,面上却笑意不改。
薛信芳将官服摆到衣架上,又顺手拿了件外袍扔给她,冷声一哼:“赫连家的二小子知道了你的女儿身份了,你不想着对策,还在这跟为师嬉皮笑脸?”
沈冬荣闻言果然面色一凛,收住了笑容。
她接过薛信芳扔来的外袍,披在身上在榻前踱了几步,末了坐上矮榻,沉声道:“他只对我和药王的关系感兴趣,对我是男是女以及为何乔装入仕并无关心。”
沈冬荣这话说的半斤八两,其实她心里也不确定,虽然赫连睿那天的言语是这个意思,也确实是这样的做法,但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她的女儿之身就多一份威胁。
果然,薛信芳听罢哼声一笑:“你的把柄可是握在他的手上,你怎知他某天不会一时兴起将这秘密捅了出去?”
沈冬荣眸色深深,她不确定。
“既如此,那便请师父传信到阴山,将二师哥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