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霍嬗的自然就是虎贲重骑的将士,在陇西郡守看来,哪一个都不比王福低矮多少。
轻骑本来就不能太过高大,所以有相当一部分被刷到了虎贲,到了虎贲,自然就是重骑的最佳人选。
霍嬗想了想说道:
“都带过来吧,本侯看看。”
“诺。”
没一会人就被带过来了,田征一方人少的在霍嬗左边,另一群人多的在霍嬗右边。
来之前陇西郡守就把霍嬗的身份给他们说了,所以他们一过来就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这时候的百姓没有动不动就跪的喜欢,就算是刘彻当面也是一样,也没有哪条律法要求他们见面就跪拜。
只有他们心情激动,心中感恩,心中恐惧,或者特殊时刻,才会不由自主的跪拜。
但他们正好犯了事,往日崇拜的冠军侯现在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霍嬗先是看向谷二虎等人,开口问道:
“说说吧,为何偷盗军粮?”
一群人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不敢说话,陇西郡守见此开始点名:
“谷二虎,你说,如实报来。”
谷二虎一个激灵,头上冷汗直流,战战兢兢的几次张口,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众人静静地等待着,又等了一会霍嬗有些不耐烦了,开口道:
“既然未有辩解,那就都斩了吧!”
“不,不,我说…我说!”
谷二虎直起身子,刚抬头看了一眼霍嬗,立马又低头趴了下去,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我家中缺粮,家中老母快要饿死了,没法子才……”
“没法子才偷粮的?”
霍嬗帮他补充完下一句,谷二虎抬起头连连点头。
霍嬗摸着下巴抬着头念叨道:
“我大汉以孝治国,你为了家中老母偷粮,情有可原啊!”
谷二虎等人喜出望外,但是霍嬗的下一句就把他们又拉回了深渊。
“但家中有耕地,为何不好好耕地呢,家中老母缺少吃食,难道不是你的缘故?”
“我…不,我……”
霍嬗不理他,接着问道:
“你偷的不是其他粮,是军粮,身处边疆,土生土长,偷盗军粮是为何罪,你应当清楚吧?”
“冠军侯饶命,冠军侯饶命,我下次不敢了,冠军侯饶命……”
霍嬗看着眼前的这个磕头虫,淡漠的说道:
“都斩了吧!”
虎贲军抽出刀开始上前,谷二虎眼睛瞪的大大的,接着喊道:
“冠军侯饶命啊,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乃家中独子,我死了我谷家就绝后了,家中老母也得饿死。”
霍嬗打了个响指,虎贲停下,霍嬗看着他说道:
“你是家中独子,你家中有老母,上阵杀敌的将士们就没有?
若是将士们吃不饱没力气,战死在战场上,他们难道不是谁的儿子,谁的夫君,谁的父亲?
若是再被羌人冲进大汉,被屠杀的我大汉百姓们就没有亲人?
今日我疼惜你家中老母,放了你,明日是不是就有人因为家中老父偷盗军粮?后日是不是就有人因为家中孩童偷盗军粮?
这样下去,我大军将士吃什么?
为我大汉浴血疆场的将士们吃都吃不饱,你要他们拿什么去保家卫国?他们哪来的力气斩杀敌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要怪只能怪你偷的是军粮,要怪只能怪你们今日正好撞到了我的手里!”
一番话说的谷二虎愣在了原地,霍嬗虽然说是要杀鸡儆猴,但是这鸡本来就该杀,偷军粮本就是死罪。
“斩!”
霍嬗一身令下,虎贲将士们走了上去,随着一道道寒光闪过,哭喊声全都没了,这片地方陷入了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