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我们五个信使,24小时,日夜赶路。进入额尔齐斯河后,还请了一批汉特人帮助划船,共花了5天时间。”
“什么?”伊凡德宁吃惊非小,信使走的道路,虽然全程是水路,可也是从托木斯克到托博尔最长的一条路。
其中,还有三百多公里的逆流。可他们竟然用短短的5天时间,就从托木斯克赶到了托博尔,由此可见,他报告的事情,非同小可。
伊凡德宁一把夺过了信使手中的报告,拆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身体晃动几下,便瘫坐在高背椅上。
他的嘴唇动了几动,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只好用眼睛看着法道夫斯基,手指则报告,示意他去看那份报告。
法道夫斯基马上拿起报告一瞧,只见报告上写着:
据实业者报告,叶尼塞斯克城堡已经被异教徒所占领,其余情况不明。
仅有一句话的报告,如一个千斤巨锤,向法道夫斯基的脑袋砸来,吓得他双手直颤抖,面如纸白。
许久之后,他才挥了挥手,把信使打发出去。然后问伊凡德宁:“督军大人,报告说的如果是真的,我们该怎么办?”
伊凡德宁现在的心,就像有一只大手紧紧地捏着,然后一点点地将他的心,捏成碎片,痛得他无法呼吸。也让他感到阵阵的绝望——他不知道异教徒来自哪里,有什么装备,有多少人。
还有,城堡中大批的毛皮、粮食、火枪火药火炮。这些东西如果被异教徒们用来对付罗刹人,那对罗刹人来说,将是一场灾难。沙皇真的会把他押回莫斯科,吊死在市政广场上!
“还能怎么办,上报莫斯科吧。”伊凡德宁有气无力地说,“我是鲜卑利亚督军们公认的头儿,虽然没有沙皇的承认,对督军们也没有任免权,可我还是准备承担叶尼塞斯克失守的责任,承受沙皇的怒火。还是上报吧。”
法道夫斯基在旁边,皱着眉头说:“叶尼塞斯克失守,曼加泽亚也应该会收到消息,要不我们再等等,等曼加泽亚的消息送来,再作决定也不迟。”
他至今不愿相信,叶尼塞斯克已经失陷。希望从曼加泽亚也有消息传来的,证明那是一个假消息。
他是大牧首的人,也是在他的默许之下,托木斯克的哈尔拉莫夫,才有超常规的物资,运到了叶尼塞斯克和图鲁汉斯克。
法道夫斯基的建议,让伊凡德宁看到了一线曙光。
以前,也有过罗刹城堡被土著人占领的先例。但土著人仅仅是洗掠城堡后,把城堡烧掉就撤军。
如果这次也那样,那么,罗刹军队会很快收复叶尼塞斯克,在军情汇报上做些手脚,那他的罪责,可能会少很多。
“好吧,那我们再等等曼加泽亚的报告,希望他们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谁料这一等,就等了二十天,依旧没有等到曼加泽亚的报告。
这让心情本来就很苦闷的伊凡德宁,怒火更甚。直接就在今天督军府的军事会议上,大骂特骂,骂得一众官吏们,如坐针毡。
“督军大人,我提议。”
会场上一个罗刹军官,再也受不了伊凡德宁的痛骂。
他从座位站起来,大声说:“从图鲁汉斯克和曼加泽亚各抽25名士兵,并招募200实业者,由督军别廖佐夫率领,出兵收复叶尼塞斯克。”
在座的人,早已经知道叶尼塞斯克失守,也知道伊凡德宁大发雷霆的原因,是叶尼塞斯克还在异教徒的手中。
“对,出兵,出兵收复叶尼塞斯克。”
“可为什么是别廖佐夫领兵,不是曼加泽亚的督军巴普洛夫?”
“你懂个屁,巴普洛夫老了,哪里比得上年轻有为的别廖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