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解开外面的那个阵法,只是胜负欲作祟,没有想到阵法之内藏着一个身世凄苦的怨灵,她被家人卖到楚府,只是平常伺候楚莽而已,却要被用来陪葬,楚家人的那一套和这些村民没什么不同,都是什么害怕儿子孤单,儿子死的时候没有子嗣,孤身进坟不利于楚家后代。
过了七百年,那些说辞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燕春在日日夜夜的孤寒中,变得更加暴戾,固执地认为所有的冥婚新娘都投不了胎,来到山上才是最好的选择。
纪无忧知道这个故事之后,对于怨灵的怜悯慢慢转变为喜欢,甚至愿意奉献自己的身体来做这个阵法,只是可惜生辰年月不对,阵法失败,他也死了,唯一的希望,只能压在顾维桢的身上。
“所以你刚才还是在说谎,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又怎么可能保证顾维桢的性命。”
纪无忧低垂下了头,他的确没有把握。
宁心看着面前凄凄楚楚的两人“我现在觉得师门的规定也没什么不好,你们这些弟子一入俗世,情爱就会蒙蔽心智,最终把自己拖向深渊,无缘于道,改天我要改改天门派的规矩,向上德门学习。”
不过宁心也只是说说罢了,规矩定下她自己首先第一个就没办法言传身教。
顾维桢走到了宁心的身旁“我可以帮他们,但是我有条件。”
纪无忧满怀希望地看向顾维桢“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应嵩的尸体埋在哪”
纪无忧怀疑顾维桢是想去泄愤鞭尸,但他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对着顾维桢道“当时我伤得很重,来不及处理他的尸体,但是后来我听说他被人埋在了苍北山的墓园里。”
宁心皱了皱眉,顾维桢的父母也埋在那,这难道又是另外一种巧合
顾维桢听后充满了怒气,比顾家人和自己的家人埋在一起还要让他恶心。
纪无忧不觉得自己的师弟是害死顾维桢家人的元凶,最多是相关方,毕竟他是亲手杀了他,他不认为他还有复活的可能。
“除了这个问题,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宁心看向他“你别想了,我不会让顾维桢给你做试验的。”
按照纪无忧的水平,顾维桢就算愿意借身,楚莽也复活不了。
“为什么不能帮我们一次,反正顾维桢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了不是吗,他身中血咒,您要是愿意给他解,早就解了,您既然不愿意,他的时间也在倒数,就不能成全一下燕春,让她从七百年的苦难之中得到解脱吗”
顾维桢抿了抿唇,对于纪无忧的这种说法,内心居然还生出动摇,似乎拿本就不长的命去让别人得到解脱,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宁心却沉下脸色,厉声对着纪无忧道“这就是天门派教你的,对亲近人慈悲,对陌生者残忍”
纪无忧捂住了脸“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果我能知晓情和理的平衡,我就不会自困在这了。”
宁心看向他身边的燕春“你还记得他们用什么降术锁住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