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扰了好事,那鬼女的脸十分狰狞,从她的嘴里露出两颗獠牙,对着江楚的方向低吼。
江楚扫了眼床上躺着的人类女孩,心想这人应当就是楚韵儿了,深陷危机同银笛产生感应的人应该也是她。
白氏妇人将江楚上下了打量一遍,抿着唇笑道:
“笛子……
驱灵人……
我还当是哪路神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也敢挡我的法事。”
“鬼母大人,我这……也谈不上阻挡啊。
这女孩是我一朋友,您若是愿意高抬贵手……放她一条生路,回头我……我给你烧纸钱?”
“呸……
你竟敢羞辱我!
拿命来!”
妇人说着便拿起铃铛一摇,铃声化作一股疾风冲向江楚,他连忙抽出腰间银笛吹奏,乐音化成颗颗音符在他身前挡住妇人的攻击。
见疾风化解,江楚接着吹奏摄魂曲的**部分,乐音夹杂着风袭向妇人,她将手指捏成兰花状护在胸前,挡下了江楚的攻击。
鬼女着急不已,又不知何时插手,只能支着耳朵听动静。
如今几人都在明里,出什么招式都免不了一场恶战,白氏妇人刚是尽了几分力挡的江楚的镇魂曲,她深知这人不易一招毙命,而大动干戈则会招来鬼差的注意。
江楚隐约察觉到她的顾虑:
“今儿你要是打定了主意要这姑娘的命,我自然也拦不住,但也免不了一番争斗……
斗个你死我活倒不打紧,只是这地府的差吏……可就在不远处呐。”
听他的话里有几分威胁的意思,白氏妇人气的牙痒,却也明白他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们一家在这里潜伏多年,杀人往往一招致命,从不大用灵力,才默默在这荒郊野外生存至今。
如今若是一时大意,那么这多年来的辛苦筹划,都会化作泡影,但眼前这人,她也决不能留,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不如先同他周旋,伺机动手……
想到这里,白敏收了铃铛,眼中带笑:
“来者是客,不如先坐下,喝一杯热茶?”
江楚抬抬下巴:
“我看这姑娘快不行了,不如先把她体内的东西给收了?”
鬼女听罢,对着母亲央求:
“妈,我要活的……活的……”
白敏斥责道:
“你给我闭嘴,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收收收,是那么好收的?”
她的话是说给江楚听的,江楚抿唇想了想:
“我看刚刚……也不难啊,若是让我来,倒真是献丑……
算了,这姑娘我得救,我还是自个儿试试……”
说着便拿起笛子要吹,白敏赶在他前面拿出铃铛摇了三下,又念了几句咒语,楚韵儿眉间发出一阵红光,那紫色的光刃从她的眉心一缕缕地钻了出来。
江楚心中暗喜,他起初本是搏一搏,猜测这里不同虚境,若是有激烈的法力交锋,就会惹来鬼差注意,也正是鬼魂忌惮的。
鬼差之于鬼魂,更像是警察之于罪犯,猫之于肥鼠,少有不怕猫的老鼠,也少有不怕鬼差的厉鬼。
只是之后,这妇人必定会想方设法地暗中杀他,他虽捏住了她们的把柄,但却感到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