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脑。”
“难怪。”夏悠然握着清凉鼻通，在方炎的鼻下放了三秒。
“阿…嚏…”
方炎果然很快醒了过来。
邻居兴奋起来，指着方炎和夏悠然说道，“看吧，真的有效。”
夏悠然从口袋里掏出了纸巾，默默地擦点了脸边粘上的口水，“早知道，我就不靠他这么近了。”
“什么东西这么难闻？”方炎很快坐了起来，看到夏悠然坐在自己的旁边，大声说道，“夏悠然，你想谋财害命啊。”
夏悠然旋起清凉鼻通，还给了邻居，“谢谢啊。”
“不客气。我们是邻居，互相帮助嘛。”
“我在哪里？”方炎看着四周的布置，情绪激动起来，他抓着夏悠然的手，“怎么回事？我妈呢？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
“方炎，不是真的，都是幻觉。”夏悠然的手被方炎抓出了指甲印，从他垂下的眼睑里滴阔了不少泪珠。
夏悠然把另外一只手搭在了方炎的手上，“都过去了。别难过，还有我呢。”
屋内，邻居站在沙发旁，夏悠然坐在沙发边，方炎没再说话，低着头，沉默了许久。
“方炎，该回家了。”夏悠然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沉静。
方炎抹干净了泪痕，“不好意思，我没忍住。”
“没事，你们有空再来玩。”邻居拍着方炎的肩膀，“过去的事别再想了，没想到我们两个男的都不如一个小姑娘。”
“再见啦。你也别想太多。”夏悠然和邻居打过招呼，拉着方炎走了出去。
方炎被夏悠然拉到了电梯口，沉默了一会的他终于开了口，“不要告诉别人我哭过。”
夏悠然一愣神，没想到方炎平静下来后想到的是让她别轻易往外说他哭过的事。她连忙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谢谢你。那我先走了。”方炎想伸手按下电梯按钮，被夏悠然挡住了。方炎转脸看着夏悠然，“还有什么事？”
夏悠然看到他的眼里还有悲伤，不忍心放他走，她想了一会，温柔地问道，“你妈妈怎么了？”
方炎听到夏悠然这么问，眉心皱了一下，很快就又舒展回来了，他顺着墙面滑坐到了地上，“你想听？”
“嗯。”夏悠然也跟着坐在了他的身边。
“我妈身体不好，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爸呢，总是忙着赚钱。连我妈最后一面也没见着。我当时很小，我到现在也不懂，为什么我爸连抽一点时间的功夫都没有。后来，我还记得，他带着我参加了各种酒局，说他是拿我当挡酒的借口也好，打着慈父的旗号在客户面前树立个人形象也好，总之，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家人，是他的生意。等我上了学，他开始经常不回来。家里常年陪我的只有一个司机还有负责我饮食起居的阿姨。”
“你爸或许有苦衷呢？你有没有好好问过他？”
“苦衷？我不觉得他有。”方炎苦笑道。“从小到大，身边的同学和老师对我都很好，后面我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我爸是校董的缘故，所以没人会和我唱反调。后来，我终于凭借自己的能力考到了现在的高中，我摆脱了他的光环。我发现，这样的校园生活真好。还有，我碰到了你，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正常生活该有的样子。”
夏悠然惊讶道，“你爸一定是用另外一种方式关心你，还有，我好羡慕啊，有司机，有阿姨，没有家长唠叨。”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一直在摆脱。可能只有你才会羡慕吧。”
夏悠然大声感叹了句，“天呐，方炎，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