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儿,皇帝怎么样了?”
高皇后垂下头摇了摇:“御医说皇上虽有恙在身,但好在病情能控制住,前些日子病情突然严重,御医们都说是心神不宁,是两位王爷的死导致。”
“混账!”曹太后指着吓得跪在一旁的一众御医,虽然她不喜赵曙,但终归是自己的义子,母性使然,看到自己的孩子深受病痛折磨却苦无良药,怎能不怒?“今日如果你们拿不出一个办法,就先下去为皇帝陪葬吧!”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一众御医连忙磕头赔罪。
“启禀太后,微臣有话要说。”其中一个御医站了起来,“皇上的病情实为肝阳上亢所致,臣已查清,皇上近日失眠易怒,头重脚轻,舌红口苦,需平肝潜阳,可选天麻钩藤。”
“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吗?”太后看了看他身后的一些人,有将近一半人站了起来认同他的话,太后话锋转向了另一半人,“你们有什么见解?”
“启禀太后,臣等认为皇上乃是心火旺所致,皇上内伤七情,心烦神乱,失眠多梦,上炎口舌,这正是心火过旺的表象,臣以为,无须药疗,膳食中添加绿豆、莲子,忌辛辣,便可治愈。”
“胡说,这哪是心火旺?明明是肝火旺!”
“你才是胡说,皇上面前说谎这可是欺君大罪,你敢吗?皇上舌苔虽红,但深处确实暗白,这乃是炎症!”
“什么暗白,那是你按得太用力按白的!”
“你才是胡说——”
一番争论,两派御医各自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就差撸起袖子上拳脚了,让宫外的一众侍卫憋笑憋得不轻。
“够了!一群废物,就知道乱吠!我赵家是养了几条狗吗?”曹太后当场暴怒,真想把那个推荐这群庸医进宫的荐举人揪出来重罚,这群庸医一看太后怒了,立马消停,一个个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趴着干嘛?还不快滚?”
“滔滔,你觉得呢?”曹太后喘了口大气,问起自己的侄女。
“姨母,这些药食都试过了,难以奏效。”高皇后眉头紧皱。
“都试过了吗?”
高滔滔坐在赵曙的床边,眼中一片柔情,兀地整个人气势一振,一阵内气波动隐隐荡漾,虽无波澜,却含稳重,谁能知晓,皇上的枕边人竟是一位臻至八品中级的宗师高手。
“我怀疑,实哥是中毒了。”高滔滔的内气在赵曙体内不断游走,为他安抚不堪重负的内脏,替他续命,“我查不出是什么毒,但我可以肯定,不是药毒。”
“不是药毒?那会是什么毒?皇帝这两天可有接触什么生人?”
“生人倒没有,实哥下了朝堂都会来我这儿,朝堂上也没有新晋官员,若说接触什么人,只有欧阳大人。”
“欧阳修?”曹太后自然不信欧阳修会还皇帝,“或许目前只能等心児了,皇帝的饮食你要照看着,多事之秋,皇储还没立,国不能乱。”
“是,儿臣谨记在心。”
“对了,那小子最近怎么没见到?”
“我也多日未见,上次回来跟我说要做一件大事,这些日子又不见人。”
“滔滔,你觉得他能做的皇帝吗?”
“姨母,立储之事还是得实哥醒了再说吧,古有其法,后宫不得干政,太子人选想必实哥心里有数。”高滔滔直接避开了曹太后的话头,“不过顼儿是个不安分的人,看重利益,不堪守旧,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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