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且听我说来!”
“好!你说!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花来!你就给我躺着出去!”
“陛下,那赵曙贼人身居高位,虽表面风光无限,实则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如此心性之人怎可身居要职?臣恳请陛下即刻罢去此人官职,另觅能人,以防大宋万世基业毁于他手。”欧阳修的话掷地有声。
赵曙直接被欧阳修的话气炸了:“欧阳修,你还有最后一句话的机会,说完了自己进死牢!”
“陛下,那赵曙贼人,杀害于大宋有功之人,动摇大宋国本,扰乱社稷之正序,视为不忠;我大宋奉行孝治天下,自古圣贤有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正所谓长者为先,对老者不敬视为不孝;那赵曙身居皇位,应当爱民如子,而大事当头,将所有的过责都推到别人的身上,对自己的子民肆意用刑,此行为视为不仁;兄弟惨死,赵曙第一时间做的不是去追查真凶,而是在这金銮殿上探究责任归属,让死者死不瞑目,不得安息,此等行为乃是于兄弟不义,陛下,您说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该不该从那龙椅上滚下去!”
欧阳修的话每一个字都重重地轰在赵曙的心头。
“你——”赵曙指着欧阳修,却怔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
“御史官!”欧阳修转过头去,“史官,待会儿若是两位尚书大人命有不测,你可一定要记牢了,将此事作为典训,更要竖碑立于兵部与刑部门前,让后人谨记万不可犯渎职之罪,不,此事更应该贴为告示,以告世人,让世人深知我泱泱大宋对待渎职的朝廷命官是如何处置的。”
“这——”御史官弓着身子,他两边都不敢得罪,实在难做。
“够了!”赵曙泄了气,瘫坐回龙椅,“来人,给两位尚书大人赐座。”
赵曙的声音并不高,的确,曹太后的话让他心中的火气有所下降,可欧阳修的话让他再无恼怒之意。诚然,打死两位尚书的确可以泄愤,可是这对人心有着不可估量的打击,于情于理,都不该迁怒两位尚书大人。
兵部尚书与刑部尚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谢主隆恩。”
“众卿家还有事吗?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朕心有不快,想歇息了。”赵曙说着说着,看见欧阳修一个劲儿眨眼,心下便知这老头儿一定知道些什么,补充道,“宰相大人随我同去御书房。”
散朝后,欧阳修先去出了个恭,又赏了秋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斜着嘴角的胡子,大步往御书房赶去。
御书房里的东西被赵曙全部砸干净了,偌大的一个房间,竟然没有一件器具摆放在架子上,这让欧阳修觉得很好笑。不过宫女侍卫手脚倒是利索,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把御书房收拾的干干净净。
“陛下,你这书房有点寒碜啊,我认识一老伯,他做的陶器很不错,要不要我介绍一下让他给陛下做一点器皿?”欧阳修真是胆子大,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也幸亏赵曙不是个昏君,否则早把这宰相砍了。
“宰相大人,那我开涮涮上瘾了是吧?”赵曙嘴角抖动着,很是无语。
“陛下哪儿的话。”欧阳修自顾跑到一旁的座椅上,翘起二郎腿。
“老头儿,你知道什么还不快说?你要是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信不信今天我把你嘴上的胡子给剃光?”赵曙一口叫到。
“陛下,你是当局者迷啊!”
“小子愿听宰相大人高言。”
“陛下,这萧王与崇王是没有多少封地的,而且两人也从来都不去封地,所以这两人是完全没有欲望的人,仅仅是想混吃等死过一辈子而已,陛下对这两位兄弟没啥期望,却也放心,本着血浓于水的情分,陛下与这两位王爷的关系反而很不错。”
“的确是这样,这两人我对他们很放心。”
“陛下,能在一夜之间进入开封城并屠杀两处王府满门,你觉得江湖上有这个势力吗?又或是大辽?西夏?吐蕃?”
赵曙闷着头想了想:“正如你所说,这样的势力或许有,但绝不会是寂寂无名之流,至于其他国更是不可能,安湖王韩师业几个月前率精兵直冲西夏王城,这也使得天下各国在都城的护卫加严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