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正忙着将武库中的神兵法器调度出来,准备带领云山奴徒前往支援时,就看到米娜一瘸一拐的跑进来。
她跪倒在译添银色长袍之下,哭诉:“漆冥奴徒抓走了少爷……”
译添的脸色顿时煞白,他立刻扶起米娜,仔细询问她:“可说了目的?”
米娜摇了摇头,道:“少爷把我推下了山,歹人就带他离开了。”
“去了哪里?”
“看样子,是雾台山原深处。”
译添立刻想起了雾台绻涟那个女孩。此刻,她还在鸢尘的宁殿呼呼大睡,长眠不醒。
“你先去医治那个姑娘。”译添皱起眉头,看向管家阿骨。
这是个总是睁不开眼睛的老头。
“请先书信联系,漆冥南丞。”
“那迩周监狱还去吗?”
云山译添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必须去。”
就见阿骨驼着背,和蔼一笑,声音沙哑:“听老夫一句的话,希望主人看清事实,或许纵容,也是一个开端。
东陆需要一个闸口,弊病太多,终将从内而外的腐烂。”
“但我不能做那个闸口。迩周不行,百姓也不行。”
“那云山呢?云山是整个迩周,乃至东陆首屈一指的富绅,坐拥的神兵制造署,楼阁,书院等等,遍布整个东陆,如若万晴宫殿没有继承人,将一损俱损。”阿骨依旧在苦口婆心的劝阻,希望云山译添觉醒。
“那你说,我应该做什么?”
阿骨看着云山译添的眼睛,言:“应该派人抓紧时间搜索少爷的踪迹。”
云山译添的眼睛从阿骨身上移开了,他望着殿外的天空,久久难以忘怀,阿骨那浑浊的眼睛里,那真实至残酷的色彩。
“我会让鸢尘姑姑带人去寻找他,另外让阿期去迩周监狱。”云山译添知道,这样削弱了抵制迩周监狱失控的能力,但他别无选择。
在维护云山家族的情况下,只有尽力做其他的事。
米娜此刻已经赶到了宁殿,躲开围绕在铺就松软的兰花床铺前围坐的侍女,来到床前,用自己枯干的手指,从被窝里拿出一只手来,将天元草揉碎后覆盖在她的脉搏跳动之处……
少女身的发丝如瀑般凌乱的铺在枕头上,似黑夜与墨水倾倒。她微微侧了侧脑袋,柔发就如同锦缎细纱一样慢慢飘动。
这是被神明眷顾的头发。
哪怕她不足够白皙,眉宇不够楚楚动人,却也让她透着凡胎难以媲美的气质,所言毫不夸张。
就见绻涟慢慢睁开眼睛,那透着月色的瞳孔,似是夜空的审判,虽不如鸢尘那般动人心魄,却有一股独特的力量:
果断而冷静,清寡又深沉。
“姑娘醒了?”米娜伏在床边,关切的问。
雾台绻涟慢慢起身,扫视整个屋子,然后问:“鸢尘呢?”
米娜没有说话,只是伤心的低下头。
“怎么了?”
“少爷被漆冥家族的奴徒抓走了,在雾台山原。不知道现在在哪。”
米娜话音刚落,就见绻涟翻身就要离开床铺:“雾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