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还不快将承儿放床上去!来人,取我的药箱来!”
赵棕万万没想到,不过两个月,他接连两次给自己的亲儿子看诊治伤!
老父亲手抖得厉害,心更抖的厉害!
温氏一干人等在外等候,足足半个时辰,紧闭的房门才从里面打开。
赵棕一脚跨过门槛,险些腿软,浑身脱力的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温氏连忙上前扶了他一把:“老爷,承儿如何了?”
“我也只能尽力保住了他的命,今后会否留下旧疾,就全看承儿的造化了.....”
赵棕重重的叹了口气。
断了的手脚本就尚未痊愈,如今又被人再断一次,今后还能否再站起来,赵棕自己都没把握.....
一身的鞭伤惨不忍睹,赵棕倍感无力又心疼。
“你.....”赵棕缓了口气,扶着门框站稳:“我今日还要进宫为小皇子看诊,耽搁不得,来人,替我更衣,备好我的药箱!”
他没时间细问温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得等给宫里的小皇子看完诊回来再问!
温氏眼皮子一跳,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气愤,她暗自捏紧了五指,目光狠辣道:“宫里的事耽误不得,老爷先去吧,我会照顾好承儿的!”
赵棕颓废的走了。
温氏眼神像啐了毒一样,阴狠的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赵玉谏!”
一定是赵玉谏!
她抓了那小畜生回来,赵玉谏便报复在承儿身上!
昨夜的火定然也是他放的!
她真后悔啊,四年前没直接弄死他,让他回来有机会报复她儿子!
赵传承浑身上下包满了白条,包成了个粽子,温氏一看就心疼的眼泪刷刷掉:“承儿,你放心,娘一定不会放过赵玉谏的!”
不出半个时辰,赵棕又回来了。
神情更为颓废,带着隐忍的怒火。
一回来便指着温氏鼻子质问:“你们做了什么?!好端端的家中为何会起火?!我为何会被太子殿下责问停职?!承儿为何会被人打成这样?!”
“你给我老实交代清楚!”
赵棕眼珠子都要喷出火来。
温氏眼神一闪:“老爷你被停职了?怎么会.....”
“太子殿下以我家中私藏火药为由,停了我在太医院的职!让我回家闭门思过!你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赵棕怒吼道。
他不过是睡了一觉,家里怎么就翻天了?!
他家被炸了,被烧了,还要被安一个私藏火药的罪名,被太子责罚,撤职在家,他上哪儿说理去!
温氏眼珠子一转,当即拿出帕子,掩面抽泣道:“老爷,这事儿全怪二叔家的,不仅害了承儿,还连累了老爷啊!”
赵棕头上的皱眉一抽一抽的:“老二家的做了什么?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温氏便道:“二叔家的掳回来一个孩子,说是赵玉谏的私生子,要给承儿出口恶气,便将那孩子关在赵玉谏住过的破院子里,这事儿没来得及同老爷讲,谁知.....谁知.....”
说着说着温氏就又哭了起来。
眼角偷偷的打量赵棕的神色。
她此话意思很明显,老二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好不容易在京兆府混了个职位,听闻太子从京兆府调了一队人马去天医堂追查逃犯。
那不争气的便趁机将赵玉谏的私生子给掳了回来。
想给赵传承出口气。
赵家是赵棕当家,二房也得处处看赵棕的脸色,仰其鼻息。
所以便做事不过脑子,将赵玉谏的孩子掳回来?!
赵棕面色铁青,气的青筋暴跳,一掌拍在椅子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赵玉谏如今已经不是四年前的赵玉谏了,仗着天医堂撑腰,乖张跋扈,连他这个亲爹都不放在眼里。
老二家的还敢去招惹赵玉谏!
此事被太子殿下得知,革职只是给他的一个警醒!
温氏岂会不知,太子殿下让赵棕革职在家思过,只是想敲打一下赵家。
她可没撒谎,那小畜生就是老二家的掳回来的。
“那孩子呢!”赵棕沉声问。
赵玉谏回来,在家里放了一把火,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了?
温氏一犹豫:“火势太大,那孩子不知道是烧死了,还是被赵玉谏救走了.....”
“夫人,你糊涂啊!”赵棕斥责道:“即便那孩子是私生子,却也是赵家的血脉,你怎可如此虐待那孩子!”
这话温氏就不爱听了,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老爷,我可没虐待那小.....孩子!”
她恨不得将那小畜生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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