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
他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情况,沈雁书是个例外。
沈雁书看着他缠着绷带的脑袋,忍不住想伸手去碰,江梓埋下头来。
她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抬手慢慢接近他的后脑勺:“疼吗?”
江梓晃晃脑袋。
“不疼是假的。”沈雁书收回手指,“肯定疼。”
“已经疼过了。”江梓笑着安慰了一句,抓起手机过去付钱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他站在门口看向沈雁书,“走吗?”
雨早就停了,地是湿泞的,过往的车溅起一阵阵水花。
沈雁书拿起伞跟了上去。
见她没了回应,江梓以为她没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就重新回复了一句:“不疼。”
沈雁书没应话,静静的走在他身旁,就在江梓以为听不到沈雁书回答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了:“可是我疼。”
少年一阵耳鸣,接着是脑海里的轰鸣:“嗯?”
“我心疼。”沈雁书的声音很细,一改往日的冷淡,她垂着脑袋,树枝上的积雨啪嗒一下落在地板上,牵动了江梓的心。
走了一段路程,沈雁书忽然提出让他不用送了,让他自己回家好好休息会儿,江梓满不在乎的站在路边:“我一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不安全。”沈雁书抬起深邃的眸子。
“……”江梓扬扬下巴指着面前的道路,“走吧,再送你一段路。”
沈雁书也没再拒绝了。
等她上了楼梯,少年才转身离开,路过街边麻将馆的时候,忽然又撞见了沈立州那狗东西。
他心头闪过一丝疑虑,沈立州是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搓麻将的。
思及此,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沈雁书,开门见山问:“你那渣爹来这里住了?”
电话那头的闷葫芦一直没发生,但正好印证了江梓的想法,他一句多余的话没有,挂掉电话走进去。
沈立州嘴边叼着一支烟,一只手用医用胶布裹好的,不过看起来生龙活虎大事没有。
他走过去拉住沈立州的衣领,一直把他带到街道上,随即一拳头抡上去:“老子上回怎么跟你说的?”
沈立州借着昏黄的灯才看清楚来人的脸庞,他抱住脑袋蹲下:“我没有钱。”
这人无赖的彻底,答非所问。
江梓没忍住一脚踹翻了他:“我之前说的是,我给你钱,让你别再来找沈雁书她母女俩,你是怎么做的?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他越看沈立州的脸就越不舒服,凭什么像他这样罪恶又贪得无厌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