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光熹微。
宽敞的香阁内一片狼藉,桌上是未吃完的残羹剩下,桌下是横七竖八的酒壶,里间更是灵论,遍地扔得都是衣服和鞋袜。
床榻上,未着寸缕的男女紧紧抱在一起,直到窗外的阳光洒进来,她们才揉着惺忪的睡眼醒了过来。
“啊——”
随着一声尖叫传来,房门一脚被人踹开。
不过一会的功夫,香阁内便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一抹湛蓝色的身影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狠狠踩上地上的男人,“小爷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那种货色,还想勾引小爷?”
“今天饶你一命,去告诉你家主子,想算计小爷,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能耐!”他说着一脚将人踢开。
安映容在怡红院内失身于吏部侍郎幼子的消息。
不消一个时辰,便传遍了整个盛京。
……
苏御醒后,沈沉鱼又在别院留了一晚。
翌日离开前,她给苏御留了些药物,并且嘱咐他静养,不要过早下床走动,更不要剧烈运动。
安排好一切,她才放心地回了沈府。
谁知马车刚行到巷子口,就被迫停了下来,因为沈府门口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下了马车,向路边的人询问,“怎么都堵在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不知道吗,沈府出大事了!”
那人绘声绘色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幕讲了一遍,“沈三小姐对宋公子爱而不得,为了得到他,用了下作手段,逼着他生米煮成了熟饭,这不宋公子正在这里向沈府讨公道呢。”
“沈三小姐看着温柔贤淑,没想到私底下这么放荡,沈家到底是小门小户爬上来的,没有百年世家的底蕴,连个女儿都教不好。”
“还是名门贵女呢,沈府的千金真让人开眼界了,就这样的家教,以后谁还敢将女儿嫁进来!”
沈沉鱼听着众人的嘲讽一阵气血翻涌。
她以为大长公主封锁了消息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却忘了宋修文的卑鄙无耻。
这个男人为了向上爬,向来不择手段。将丑事捅出去,他虽然丢人,却可以逼沈家就范。
是她大意了!
“朔月,这里交给你了!”沈沉鱼狠狠眯了下眼睛,朝沈府大门走去。
此时宋修文还在声泪俱下地向围观群众叙述着自己的悲惨遭遇,“沈三小姐将我的一生都毁了,沈家却连一个交代都没有,难道他们仗着沈相和皇贵妃,就可以肆意欺辱百姓么?”
“再有两日就是春闱了,结果发生了这种事情,若是因此影响了科举,不能金榜题名,我如何对不起含辛茹苦将我养大的娘亲?”
“够了!”
宋修文正哭诉地起劲,突然被一声冷斥打断,下意识抬眸。
他看见沈沉鱼,眼底不动声色地划过一丝惊喜,“沉鱼,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知道他和沈云梦有了夫妻之实会坐不住,果不其然!
沈沉鱼没有理会他的自作多情,直接道:“想要交代就跟我来!”
她带着宋修文刚进门,一声不悦便传了过来,“沉鱼,你怎么把他带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