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的施针,沈柏渊的腿明显消肿了不少。
他看着沈沉鱼一丝不苟地落针,心底的疑惑再次涌上来。
就她这施针的本事,没有十年的基本功,根本做不到如此干脆利落。
可是沉鱼这些年基本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所以除了她那天的解释,他也想不到别的。
半个时辰后,沈沉鱼开始收针。
“爹爹感觉好些了么?”
“好多了。”沈柏渊不住点头,“我家沉鱼越来越能干了。”
“爹爹,为了不落下病根,我建议您在家休养一个月,少走动。”
沈柏渊无奈摆摆手,“这只怕不行,再过半月就是春闱了,爹爹是主考官,不去不行。”
“朝廷里的官员那么多,又不是只有爹爹一个,让皇上另选主考官不就行了。更何况,爹爹这些年来为了东越兢兢业业,落下了不少毛病,如今女儿会医术了,刚好趁着这个时间,给爹爹好好调理身体。”
“说吧,为什么不想让爹爹去做主考官。”
知女莫若父。
她那点小心思可瞒不了他。
沈沉鱼不禁笑起来,“果然瞒不过爹爹,每次春闱,总会有些麻烦事,尤其今年还有宋修文,我怕他生出什么事端,影响爹爹。”
“宋修文么,不足为惧。不过这件事爹爹会好好考虑考虑,如今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向皇上递折子也不算晚。”
沈沉鱼听到这句话,就知道爹爹把她的话听进去了,顿时开心起来。
爹爹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宋修文的卑鄙无耻。
一向斯文的他怎会是那个无赖的对手?
沈沉鱼突然提及这事,是因为她晚上做了个梦,还是个噩梦。
她竟然会梦到宋修文状元及第,直接吓醒了。
曾经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一一从脑海中掠过,上一世宋修文信心满满的参加春闱,结果名落孙山,他不肯接受落榜的事实,大闹主考殿,甚至还诬陷爹爹因避嫌故意不给他高分。
这一世,她可不愿意再让爹爹去经历那么糟心的事。
……
傍晚时分,朔月形色匆匆地回了府,她满脸凝重地看向沈沉鱼,“沈小姐,大事不好了,惊蛰再次毒发昏迷了,白姑娘质疑你的诊断,如今……”
“你说吧。”
“如今府中流言四起,都说你居心叵测……想要惊蛰的命。”府中的人甚至打算过来抓您回府。
这句话,她不敢说。
沈沉鱼拧了拧眉,“王爷回来了么?”
朔月摇头,“就是王爷不在,所以府中才会有流言。小姐,您看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你是信我的?”
朔月认真的点点头,“王爷既然将奴婢给了您,您就是奴婢唯一的主子了,奴婢自然一心向着您。更何况,您这两天给沈相看病,您的医术奴婢是看在眼里的。”
沈沉鱼心中感动,“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她思索片刻,吩咐,“你现在回府一趟,想办法将惊蛰解毒的药弄来。”
她的诊断没有错,惊蛰所中之毒就是七日半,至于惊蛰为何还会毒发,她只有看过白颜汐给他用的药之后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