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见听得一头雾水:“少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他把话题拉回来,“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景召习惯性地摸了摸腕上的那只旧手表。
“因为你经常出国,所以不谈恋爱?”景见觉得很有可能,“好像你们摄影师都这样,不归家,不结婚,不谈正经感情,就跟艺术过一辈子。”
景召把窗户关上,坐回去:“你对摄影师有误解。”
景见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渣男款羊毛卷:“或者你在国外有什么仇家?”
这是合理猜测,因为景召经常受伤
景召提醒:“你该回去了。”
问了半天问了寂寞,景见踢了踢他的鞋:“你到底看没看上商领领?”
他起身:“没有。”
景见觉得他在扯淡。
没人搞得懂他,他总这样,什么都不说,也没人知道失忆前的他到底是谁,来自哪里,有着怎样的过往。
当了七年的兄弟,景见对他的了解也不过一二,相机、山川、河流、月亮,这些都是他喜欢的东西。他像风、像沙,爱自由漂泊,爱无拘无束。
总之,不好搞。
怪不得商领领都生病了。
*****
凌晨一点三十三分,护士站的值班护士正在打盹。
有人走过来,敲了敲桌子。
“你好。”
护士猛地抬头。
是刚才那位心细的家属。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景召说:“4201的病人还没有退烧。”
“稍等,我看一下她的用药时间。”护士刚翻开自己值班的诊疗记录本——
“零点三十八分。”
跟本子上记得一分不差。
护士小姐已经完全不困了,她精神抖擞,她是一颗柠檬,一棵心肌梗塞的柠檬。
她要是有这种男朋友,她吵架都扇自己。
景召补充说:“药已经输完了一瓶半。”
护士小姐起身,去4201病房查看情况。到病房后,她先检查了滴液的速度,再给病人量体温。
“38度。”
病人送来的时候烧到了三十九度。
估计家属是用手测的温度,所以感觉不到她在好转,护士说:“已经开始退烧了。”
她还耐心地解释了一下药效的发挥时间。
景召道了谢:“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
护士出去,顺带关上门。
VIP病房里有沙发,沙发上放着两条整整齐齐折叠好的毯子,一看就还没坐过人。
景召站在床头。
商领领还在昏睡,她睡得很沉,眉头一直皱着。应该是入梦了,她忽然梦呓。
景召蹲下去,然后听见了,她的梦话。
“景召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