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卡塞尔被战后的寂静笼罩。
换做以往的自由一日之夜,总会有一方势力的大本营灯火通明,举办庆祝晚宴。
然而今晚,罕见的没有庆祝活动。
这就好比开在足球场门前的啤酒店,只要比赛结束,总会有一方球队的粉丝们进店畅饮,可如果有一天比赛结束后,啤酒店门可罗雀,老板只能猜测是这两支队踢平了。
不过今天的情况更像是观众席上冲下了一位临时路人,路人左一脚凌空抽射,右一脚倒挂金钩,直接洞穿了两支队伍的球门,最后路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奖杯抱走了.......
诺顿馆,这里是学生会的大本营。
沉重的气氛盘压在了会议厅的长桌上,学生会的干部们愁眉苦脸。
“时隔四年,我们学生会又再一次被赶出了诺顿馆,上次兵败还是2009年,那次好歹是狮心会击败了我们,可这次我们居然栽在了一个新生的手上?”有干部起身而道。
“可恶啊!要是个吊儿郎当的男的该有多好,那我们早一拥而上了!”又一名资深委员锤桌。
虽然昂热校长亲自为西子月的胜利背书了,但还是有许多人不太服气。
他们计划如果获胜者是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哥,那就表现出尊敬的敌意。
如果是个吊儿郎当的男的,那就太好了,保证用各种手段阴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如果是个长腿御姐,那就最好了,大家会亲切地邀请她入社,以表社团大气,不计前嫌。
可等聚光灯将胜利者照出来之后,所有人的预期都被击碎了。
那居然是个人畜无害的女孩,看她那无辜的样子,俨然是偷吃松果的松鼠被抓了现行。
这?
这打压也不是,拉拢也不是,这让大家咋办?冲上去狠狠地把它的松果抢走吗!
“自由一日的奖励是50万学点,刚好是诺顿馆租一年的费用,这笔奖金本来应该用作社团公费,但现在居然落在了一个人头上,她现在应该正忙着摆宴会,款待四路来宾吧,我们搞不好可以上去插一脚。”又有人说道,笑容明显不怀好意。
“不要做多余的事,校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的胜利合情合理,狮心会那边也没动静,说明他们已经接受了结果。”一名秘书模样的女生呵斥道,“难不成你们连夏绿蒂都不如吗?”
此话一出,上一个不怀好意发笑的学生果然闭嘴了。
夏绿蒂,这仿佛是个骂人用语。
秘书模样的女生叫做伊莎贝尔,三年级生,西班牙裔,炼金机械专业,学生会现任舞蹈团团长。
由舞蹈团团长担任首席助理,这是上一任学生会传下来的规矩,她除了帮助学生会主席打理前后,在朝堂上统领群臣外,还负责带领蕾丝白裙团排舞,可谓一人干了宰相和皇后的活,把皇帝服侍得妥妥帖帖。
不过说真的,她虽然是舞蹈团团长,但她的舞居然没“皇帝”跳得好。
因为,皇帝是女皇。
零一直坐在长桌的尽头,低头翻动一本厚厚的皮革书,仿佛和周围的争吵绝缘。
她的手边摆着侧面打开的公文箱,一把银色的沙漠之鹰和一把哥萨克骑兵刀呈交叉状摆放,像是悬挂在骑士大殿上的图腾。
这个举动是象征学生会主席的权威,武器摆在旁边,就像随时起身要去战斗,学生会的历史略短于狮心会,但也是百年历史的老社团,最初成立的时候,社团中弥漫着普鲁士军人般的尚武风气。
以沙漠之鹰为武器,同样是社团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