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一百次!大将军能杀皇帝,内廷公公那也照样可以!”
除了一无所觉的刘辩外,蔡邕、卢植皆是心惊胆战,他们算是明白了,明白了为何朝堂上如此反对,皇帝刘宏就是要弄幼军的原因。
“辩弟是皇子,且是嫡长子,幼军在辩弟名下,也就成了皇帝可以控制的真正亲信禁军,最起码是有了些许保障,不至于他人用兵卒威胁皇帝。”
“至于你们说什么私军屁事,皇帝姑父把小子扔到了河套草原,匈奴、鲜卑是这么容易干掉的?你们做官了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什么叫‘人在政在、人离政息’吧?小子在千里之外回不来,你们真以为姑父不会有小动作吧?”
何辅有些心烦气躁,抱着什么都不懂的刘辩走入小院,对两人前来小院很是不满。
“事情摆在你们面前,你们爱如何如何,不过小子警告两位先生,幼军看似与小子有关,实则事关帝国未来的太子之争,实则事关皇帝的生死,有些事情,皇帝姑父可以退一退,有些是没法子后退的!”
“还有……”
“姑父不是个肚量宽大的人,张奂还算精明些,提前离职归隐,否则他必是那段颎第二!”
“东西两羌叛乱,张奂为帅,董卓、尹端佐之,结果就是三人全都降职归隐;段颎为帅,田晏、夏育佐之,虽说田晏、夏育在与鲜卑人作战时战败,可战场风云变幻,仅一场战败就全盘否定了以往的所有战功?太祖刘邦、光武帝打败仗打的多了,那是不是也要自裁以谢战亡将士?可结果又如何?段颎被杀,田晏、夏育入狱论死。”
“段颎,仅东羌一战便杀敌数万,夺牛羊四十余万,如此赫赫战功,就算贪了点钱财,就算倾向了些内廷宦官,可那又能如何?就能抹杀了为国征战的功劳?当然了,那阳球也没得了个好。”
何辅叹气道:“姑父不是个肚量大的人,宦官再如何,那也得姑父点头,阳球再如何是酷吏,同样也要姑父点头,原本最少要十一万万钱的马匹、田地,结果才问小子讨要两万万钱,姑父的内库损失如此之大,那能不想法补回来吗?”
“……”
“不信等着瞧!两位先生若掺和的狠了,姑父照样也能把你们往‘党人’上牵扯,照样收了你们的田地弥补损失!”
“不过这话你们别瞎传出去,小子也怕坏了姑父的好事,回头再恼怒找小子的麻烦,那可就太亏了!”
蔡邕张了张嘴,卢植却苦笑拉了他一把,重重叹气一声。
“唉……”
“罢了,幼军的事情……咱们还是莫管了!”
卢植可以不相信别的事情,独独相信皇帝借故大肆搜刮田地,相信刘宏一定会做出东边不亮西边亮屁事!
不问幼军的事情,并不代表卢植就会转身离去。
“幼军的事情且不提,陛下已经应了你‘使匈奴中郎将’一职,可你小子是怎么回事?为何至今也没见你遣兵调将,也没准备钱粮物资?老夫可是警告你,现在可是入秋了!”
何辅点了点头,笑道:“雒阳是帝都,扔块石头都能砸死几个世家豪门弟子,先生觉得小子能在洛阳有多少田地?”
“放心吧,人已经在调动,粮食也在筹备,只需再等一个月,咱们直接带人北上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