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后与董侯求见。”
就在何辅正要开口时,房门外一青衣小宦官推门走入,话语刚落,头戴凤冠的董太后已经走入房内,刘宏、何氏、拉着刘辩小手的何辅也一一站起。
“母后(母后)。”
董太后没有太过在意刘宏、何氏的见礼,而是在一宦官搀扶下,来到本该是皇帝主位前坐下。
“都坐吧。”
董太后坐在了刘宏的主座,刘宏无奈,只得在老娘身旁又加了个座……
看着一干人抱拳坐下后,董太后看了眼有些拘谨、畏惧的刘辩,以及刘辩身边的何辅,又转头看向身侧的刘宏,面上毫无一丝表情。
“听说一屠家子竟能随手拿出数万万钱,哀家原本是不信的,并不相信一屠家子能在数年内积攒如此之多财富。”
“只是近些日,宫内越传越邪乎,哀家也不得不相信了。”
董太后转头看向一脸不悦的何氏,嘴角略微上扬了些。
“一屠家子,入宫仅数年,却能随手拿出数万万钱,更是拥有门徒数万,有无反叛心思且不论,自个贪了如此之多民脂民膏,却如此吝啬,仅送入内廷仅三五千万钱,是不是就有些不妥了?”
“母后……”
“啪。”
面色不悦的何氏正要开口,何辅却有意无意拿起象牙筷子,但在拿起的时候轻敲了下淡白色玉碗,一手夹了根青菜去喂张开了些的小嘴巴,一手拿着玉碗接着,像是担心菜汁弄脏了小表弟的前襟……
轻微声响落在何氏耳中,何氏也不再多言,而是双手交织放在小腹,此时娴静的她着实有了些母仪天下的尊容。
何辅没有在意他人眼中的怪异,一边喂着年幼的小表弟,一边玩笑似的与董太后话语。
“太后说的不错,姑母即使贵为我朝皇后,根子也还是屠家子之女,我何家是南阳宛城一屠家子,纵然每日宰杀千百口猪羊,那也甭想积攒了多少钱财,又哪里能够随手拿出数万万钱来?”
说到此处,何辅用着衣袖为刘辩擦拭了嘴角,轻声叹息……
“小痴年幼爱做梦,梦里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有时梦里在洗澡,河边又无人,就在河里撒尿,结果醒来后,这才发现自己尿床了;有时梦见掉山里了,醒来却发现掉床下了;有时……有时小痴哥哥也会梦到自己成了征战杀敌大将军……”
看着刘辩连连点头,好像他尿床时就是这般,而众人又是好笑又有些不解。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
何辅很是喜爱小表弟深邃又纯净的眼睛,冲他一笑。
“每个男儿,即使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即使是宫内小公公们,他们也会梦想着统兵数十万,也想着有一日大漠射天狼豪情壮志。”
“莫把亭长看等闲,
平民成就帝王天。
先机胜算关中入,
鸿宴溲离灞上还。
暗度陈仓施妙计,
重围垓下写奇篇。